“憑我是你姐!憑我所有得來一切都光明正大,我曾經再怎樣高傲自負也沒在背地里算計著陰謀陽謀去坑自己的家人甚至肖想自己姐姐的丈夫!季夢然,你這叫給臉不要臉!”季暖出口毫不猶豫,不再留半分情面。
季夢然先是呆住,下一刻便氣到渾身顫抖不止,沒想到季暖居然什么都知道。
所以……她做的這一切,季暖全都看在眼里?
她就是故意將計就計的?
所以今天才會反轉的這么突然?
季夢然忽然有些怕了,捂著已經被扇紅了的臉,示弱似的哽咽道:“我、我也沒怎么肖想,我只是看不慣你以前對景深哥哥的態度,覺得你辜負了他,對不起他,所以我才……”
忽然,季弘文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顯然剛才她們的話,他都聽見了。
季暖看見來人,沒什么表情的走到他身邊:“爸,你來處理吧。”
話落,走出后院,頭也不回。
季夢然回頭看見季弘文沉的能滴水的臉色,嚇的臉色泛白:“爸……”
季弘文沒說話,只在季暖背對著他們直接走遠了的剎那,“啪”的一聲,揚手一個巴掌朝季夢然的臉上就抽了過去。
季夢然猝不及防的整個人被扇到了地上。
她抬頭,惶恐的看著怒意高漲的季弘文,恐懼的寒意從四肢百骸開始流竄,蔓延全身。
“你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季弘文眉宇狠皺。
“我……”季夢然看向他,哭道:“爸……我真的只是覺得姐姐配不上景深哥哥,為景深哥哥不平而己,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釋,我……”
“愚蠢!”季弘文眼神慍怒:“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女兒!這么多年,豪門里的恩怨情仇早就見過了不少,卻沒想到我自己的女兒居然也會做這么低級的事情!”
季夢然看著季弘文的臉色,一句話都不敢說,整個臉白到近乎透明。
一席賓客已經將剛才的小插曲忽略不計,祝壽的賀詞在客宴廳里此起彼伏。
墨老爺子笑著應了幾句后,將剛剛一直放在手中當寶貝似的棋譜小心的放進那個紫檀木的禮盒里,同時叫了墨景深去他身旁坐。
祖孫二人坐在一塊兒,墨景深始終笑色淡淡,畢竟墨老爺子可是把剛才的情況都看在眼里。
“那個季夢然,是不是對你有點兒想法?”墨老爺子以著只有墨景深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道:“季家的情況我多少也算是了解,季弘文為人不錯,但這兩個女兒畢竟早早的就沒了親媽,現在季家的二女兒又對季暖這么有敵意,依我看啊,你以后少讓季暖回去,閑下了就多帶她回這里走走,老頭子我別的本事沒有,護著孫媳婦兒的本事倒是有的。”
墨景深笑笑:“好。”
季暖正巧在這時回來了,一進客宴廳的門就看見墨景深孝順體貼的坐在墨爺爺身旁,臉上亦是有著難得幾分和煦耐心。
她心底微微一顫。
墨景深高大的身體慵懶的靠在與墨爺爺相臨的椅背上,客宴廳里的燈光透過周圍裝點的古色古香的燈火映過去,男人的臉被照亮了一半,冰冷矜貴的仿佛是霧霾天里的清冽草木,卻又似是被陽光透過,攙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淡淡溫暖。
季暖一不小心就看的入了神。
在場的皆是上流社會的精英與各個圈子的大人物,皆是身份不凡氣質獨特,每一個人的存在感都不容忽視。
可縱使在這樣的場合里,墨景深也仍然是最引人矚目的那一個,無論是涵養氣質或是他的一舉一動,無一不是最耀眼的焦點。
“季丫頭回來了。”墨爺爺看見她,抬手就對她招了招:“站在那里干什么呢?過來,來爺爺身邊坐。”
季暖走過去,本來是要去墨爺爺的另一邊,但卻鬼使神差的去了墨景深的那一側,與他相臨而坐。
她當然不是刻意秀恩愛,但剛才就是本能的,腳步沒聽使喚,直接湊到他身邊來了。
墨老爺子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笑的更是心情大好,趁著旁邊的一位闊太太探過身來跟季暖隨意的聊了幾句時,老爺子低聲對墨景深說:“你之前說備孕的事,是真的?”
墨景深低低笑了:“您覺得呢?”
“嘖,這話說的,什么叫我覺得?我看季家丫頭現在對你是真心實意的,既然夫妻感情和睦,就趁著現在趕快把她的身子調養好,早點把孩子生下來,這樣以后老頭子我整天忙著哄孩子,也就沒功夫去操其他的心。”
季暖隱約聽見墨爺爺的話,眼神轉了過去,卻是先對上了身旁墨景深的眼神。
她本來還因為備孕的這個話題而有些不大好意思,撞進墨景深眼神中的那一刻,她瞥著見他眼中似深海般幽邃綿長的目光,感覺他好像……還真打算就這么答應了老爺子似的……
賓客漸散,時間也已經不早了,墨景深是墨家的長孫,不可避免的多少還是喝了幾杯清酒,本來要開車回家的打算就此做罷,被墨爺爺留下來,在墨家老宅過夜。
結婚之后,季暖就沒在墨家住過,也是今天才知道,墨景深這么多年也很少回來住,但在這里,他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整理打掃。
墨家老宅雖然稱之為老宅,大部分宅院內的建筑都并不老,只有最前面的三層樓的外觀樸素的前廳建筑確實是有些年代了,但老爺子念舊,一直都沒有重建。
后邊的幾棟別墅與閣樓都很漂亮,座立于山脈之下,聽說最靠山底的建筑下方還有一個幾十年前被發現的泉眼,只是很少會讓外人去里面泡溫泉,只有墨家人才有這個資格。
這里座擁青山下清新的空氣,更得天獨厚的擁有著在市中心難得享受得到的清靜和健康。
在宅院正中的越層式別墅,整個三樓都是只屬于墨景深的地方。
里面的主臥是墨景深的房間,雖然墨景深回來的不多,可這里的一切都沒有其他人敢介入,他的地方也沒有人能隨意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