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不吞得下不知道,但蘇家肯定不會讓占著墨太太這個位置的人太清靜,畢竟那可是蘇知藍夢寐以求的位置。”南衡似笑非笑道:“在國內時封凌的手機上就已經安裝了與季暖手機相連的信息軟件,一旦有不明來原或者陌生號碼的電話與消息,封凌都能看得見。昨晚季暖收到了幾張照片,她倒是很淡定,直接把照片刪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她應該是到現在也沒有跟你提過這件事。”
“什么照片?”墨景深將電腦放到一邊,視線投落到他身上。
“蘇知藍當初跟在你身邊的時候,她助理喜歡拍你們的照片,這些照片抓拍的角度看起來很容易讓人誤會,能從那么多抓拍的照片里找出很有混淆性意義的幾張照片也是不容易,季暖到現在還不動聲色的連問都不問一句,更是不容易。”
墨景深冷淡的視線上下刮了他一遍,刮得南衡脊背發涼了下,很明顯沒心情陪他賣關子。
“照片。”墨景深語氣不善的說。
一聽這話,南衡就知道墨景深在季暖的事上習慣妥協和讓步,他也不再兜圈子,很爽快地把手機扔給了他:“這三張,如果我沒記錯,當初蘇知藍跟她爺爺鬧矛盾離家出走時單獨住在公寓里,晚上打電話來說家里熱水器壞了讓你過去幫他看看,那天晚上就是準備把你留在那,結果你不到半個小時就回來了,這件事我可真是好奇了很多年,一直也沒找機會問,你那天晚上究竟是根本沒碰她,還是……太快了?”
南衡說這話時眼里帶笑,明顯的調侃。
墨景深卻是看著手機上的那幾張照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沒碰。”
“她能把你進她公寓的走廊監控截圖保存到現在,可見真是一片芳心到現在也沒冷卻,這三張照片換成是季暖來看,估計內心里該是剛經歷過十級大地震,她昨晚來你這里睡的時候真的什么都沒有說?”
墨景深想到昨晚季暖在這里幫他處理文件直到深夜的一幕,眼神寸寸的深了些許。
他將手機屏幕關掉,瞥了眼季暖剛剛走出去時關上的門。
季暖沒回墨景深的病房,洗漱過后直接叫了封凌來一起到醫院對面的商業街去散心。
醫生雖然交代過讓季暖在醫院多多靜養休息,但如果只是單純的逛街散心也是被允許的,畢竟季暖身上也沒受什么傷,偶爾出來走走對身體和孩子也是好事。
何況封凌昨晚就看見了季暖收到的那幾張照片,季暖打電話給她時,她二話不說直接過來帶她出了醫院。
很久沒有再來過美國,洛杉磯街頭除了一些小店和小建筑物的變化之外,大體上沒有任何改變,已經是早已經發展成熟的國際化城市,不像正在全面發展中的國內還有那么多的可投資性與商機。
他們所住的醫院是洛杉磯一家專業性與醫療設備非常完善的大型私人醫院,醫院所在的位置也在洛杉磯市中心附近,距離這里最繁華的商業街很近。
這次他們回美國都回的很突然,帶回來的衣服也沒幾件。
季暖按照洛杉磯和海城同樣寒冷的季節,給自己買了件很厚濕的白色羊絨大衣,也給墨景深買了個黑色的男款羊絨大衣,一黑一白,硬是被她給搭配出了情侶款的感覺。
順便又買了些其他需要經常穿的衣服,
走累了之后,路過一家奶茶店,她現在不能亂喝東西,奶茶咖啡之類的更是不能碰,看見這家店里也有熱牛奶,兩人干脆直接拿著大包小包的就進店里坐了坐。
封凌全程陪同,也沒有催促季暖早點回醫院,她想進來坐一會兒就陪她坐,想喝牛奶也幫她去買,總之能讓季暖用這樣平靜的方式來消化掉那些暗藏的不太開心的情緒,就多陪陪她,免得她無處可發泄,又一直保持冷靜而憋壞了。
季暖坐在奶茶店靠窗位置上,封凌先幫季暖排隊買了牛奶過來,再又去另一側排隊買小蛋糕。
季暖坐在桌邊喝著牛奶看著手機,沒過多久,就感覺到仿佛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視著她這邊。
她轉眼就向外看,只見路邊靠近天橋附近,有個穿著一身藍色高訂大衣的年輕女人站在那里,眼神透過這么遠的距離,隔著窗子,精準的落到了季暖的這一方向。
四目相對的一瞬,季暖認出了那個藍色大衣的女人。
就是昨晚照片里的女人。
這么快就找來了?
季暖挑了挑眉,她長這么大,在圈子里遇見的各種性格的名媛千金,或是從小與她做對處處藏著心機的季夢然,這么多挑事兒的不安分的女人都見慣了,她還以為一個能跟墨景深有過那么一段過去的女人起碼也是個能穩得住的人。
至少性格與手段怎么也要高上那么幾個檔次。
結果,出乎她的所料,對方似乎并沒有什么耐心。
藍色大衣的女人見季暖已經看向了這邊,又見平時全程陪同的封凌并沒有坐在她對面,沉吟了片刻后直接走了過來,走進奶茶店,打開門后便直朝這個方向而來。
這樣近距離的四目相對,季暖慢吞吞的喝著杯中的熱牛奶,這牛奶里加了一點點的糖,甜而不膩,真是好喝到讓人連杯子都不想放下。
她就這么淡然的瞥著藍色大衣的女人,對方正準備過來,卻又忽然轉眼看向正在甜蜜區排隊的封凌,猶豫了片刻后,眼神再度落在季暖的身上,說道:“季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個洗手間?”
季暖看著她。
這位藍衣美女可根本不是單純要去洗手間,她滿臉寫的都是“我想跟你聊一個刀光劍影的天”。
她又不是腦殘,怎么可能會陪著一個對自己存在威脅性的女人躲開封凌的視線?
再說她在這里喝的好好的,憑什么要陪她去洗手間?
季暖勾了勾唇,坐在原位沒有動,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語調漫然慵懶的淡笑道:“連杯奶茶都還沒喝,急著去什么洗手間?想喝什么,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