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知道,這是十年前的墨景深就可以做到的成就,但是對于十年后的墨景深來說,一切更是唾手可得。
季暖的工作室也在日漸成熟,她逐漸要應對的一些更高端的合作方,偶爾需要飛去香港日本等地,非同一般的忙碌。
而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里,季暖又在美國的合作方公司流連了一個月,只因為一個價值三億美元的合同。
這一次在美國的是她和夏甜,每天都在繁忙的工作和面見合作方這邊的上司與領導,幾乎離不開公司和酒店之間,這期間她抽出空來就會打電話回御園,問墨景深最近有沒有回去住,答案都是沒有。
奧蘭國際的密碼依然是她的生日,沒有被更改,她之前每一次回去,墨景深也沒有再回去住過。
特別忙的時候,季暖只會在睡前給墨景深發個短信,告訴他自己今天成功的簽了什么單子,或者今天面臨了什么難題。
墨景深的短信更改為不再有回執系統的那種,也就是說無論他有沒有看到,季暖這邊都不會再有已讀或者未讀的標識。
所以季暖也不知道自己偶爾想要跟他說說的話,他究竟有沒有看到。
但他的確是一條都沒有回過。
至于打墨景深的電話……
她的確是打過,在最開始忙碌的那一個月,她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休息,打電話想跟他說說話,最開始的幾次接通了,但是男人依舊冷漠疏離,無論她說什么他都只是簡單的兩句便直接掛了電話,或者直接在電話里問她,什么時候回來將離婚協議簽了,讓她別再跟他耗下去。
每一次打電話都是自己被凍個半死,然后無疾而終,季暖又不想再聽見他提到離婚的事,所以后來干脆不再打電話,而是改成發短信。
可他是真的不回啊。
一個深情的男人忽然絕情起來,真的是可怕極了。
這樣的忙碌持續了三個多月,海城的春天早已過去,已經入了夏。
就在不久前,美國侍ne開了幾次股東大會,之后發布了一條消息,侍ne集團將開始在國內拓展互聯網領域,在海城成立互聯網公司,暫時被納入已經合并的侍ne墨氏旗下,由墨景深全權經手,美國侍ne那邊會派來項目的負責人,過來輔助負責新公司。
墨景深變的更加忙碌,甚至等季暖終于能回歸穩定的生活步調,不再那么奔波的時候,她也幾乎看不到他的人影。
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哪里應酬,要么就是在出差,在世界各地行走,卻沒在她的視線里,仿佛離她的世界很遠。
季暖有抽空找沈穆聊過,沈穆說墨總現在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忙碌,其實很多時候他都可以找時間閑下來休息,但是他卻像個冰冷的機器一樣,對萬事不聞不問,幾乎將公司徹底當成了家,甚至有時候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經常等大家都下班了都休息了,他還是在忙,與國外其他的合作方開會。
等到大家早上都上班了,還經常會發現墨總一夜未睡。
沒有人知道墨總現在為什么要把自己逼的這么忙碌,沈穆也不能理解,但公司的確是以著可怕的速度在發展。
季暖實在是找不到墨景深,這種感覺就像是明明她在國內,他也在國內,并不像曾經那樣他去了美國而這樣不聞不問了十年。
可現在兩人的生活步調看起來又仿佛回到了那個互相毫不相關的生活。
明明她沒有答應離婚,也沒有簽過離婚協議,明明他還是她的丈夫,卻又連想見他一面都見不著。
季暖知道他這段時間太忙碌,她干脆也就沒去打擾他,再忙總也不可能忙一輩子,她有得是耐心去等他。
墨暖工作室。
一疊資料被放到辦公桌上,季暖看了一眼資料頁上的內容,便又低下頭繼續去看其他的文件,一聲沒吭。
“最近怎么郁郁寡歡的?”夏甜在辦公桌前,將那些資料向旁邊推了推,然后直接靠在桌上,垂下腦袋來靠近她,問她。
“有嗎,可能是太累了吧,換你連續工作出差應酬幾個月試試。”季暖又翻了一頁文件,淡淡的說:“我才回來休息幾天,估計是狀態還沒有調好。”
“我看你是太長時間缺少男人的滋潤了。”夏甜嗤笑了一聲:“我發現自從你上次和墨景深一起從美國回來之后,你們兩個好像就很少聯系,他忙你也忙這就算了,怎么最近你難得休息下來,他都沒有來開車接過你?聽小八她們說,以前墨景深可是經常會接你的。”
“你都說了,他忙我也忙,他哪有時間來接我?”季暖眼皮都不抬一下。
“是這樣嗎?”夏甜挑了挑眉:“我說你別有什么事就自己憋著不說啊,你們兩個不會是感情出什么問題了吧?”
季暖剛剛拿起筆在文件下方簽字的手忽然一頓,自己名字最后那個撇一下子就被她拉的很長。
她盯著自己寫亂了的名字,頓了很久,沉默的放下筆,將文件扔回到辦公桌上,再抬起眼看向夏甜:“找時間陪我去喝酒?”
夏甜眼皮一跳,一臉嫌棄的擺擺手:“喝酒就算了,就你這酒量,陪你喝酒還不如說是送你進火坑,我才不惹這種禍呢,你喝酒姑奶奶我是絕對不會奉陪的!”
季暖:“我最近酒量挺好的,這幾次應酬也都喝了些,雖然不多,但也比以前好多了。”
“你哪次應酬不是小八偷偷幫你把酒給換成了果酒?有這種處處為你著想怕你吃虧的小助理,你可趕緊謝天謝地去吧!現在咱們工作室接待的那些合作方,有多少男的對你垂涎許久了,要不是因為知道你是墨景深的老婆,估計那些人的爪子早就往你身上探了,只是這些人輕易不敢得罪墨家而己,你還真以為自己平時去應酬喝的酒都是濃度很低的啊?還不都是小八為了保護你,幫你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