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一手撐在門上,另一手抬起,抓住男人的衣袖,轉頭,抬起眼看向男人淡薄如霜的眼神:“說啊,墨景深。”
男人的眉宇間盡是漠然,波瀾不驚的看著她,沒有回答。
“你說啊。”季暖在門前慢慢的站穩身子,兩只手在身后死死的按住門板:“把你更狠更絕的話說出來,讓我徹底死心,說啊!”
“不死心你還能做什么?”墨景深看著她眼里醞釀出的那些紅,眼神就這么寸寸的深了下去,唇上仿佛是一絲冰冷絕情的弧度:“你是想借著你身上的那點酒意和我的這點酒意,來促成一個怎樣的夜晚?還是你以為自己有足夠的魅力讓我在你的身上重蹈覆轍?”
男人說著,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熟練的捏起她的下巴,沒逼著她將門讓開。
在季暖怔了下的剎那,他毫無預兆般的傾身,將她整個人直接壓在了門上,俯首似危險似曖昧一般的湊近她的唇邊,暗啞淡然的低笑:“不如換你來直說,你想要什么?嗯?”
季暖本能的抬起手要去推他,卻是剛一抬起就驟然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籠罩在她的周身,唇瓣上也拂她他的氣息:“想要了就直接說,不過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這點事,你直說出來,畢竟睡過這么多次,我還不至于絕情到連送上門的都不要,如果你說自己是寂寞了,我倒是還能理解你。”
男人的聲音低低淡淡,準確的說,是將她的自尊完全踩在了腳下。
季暖氣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他是存心要將他在她這里的形象和所有的好都打碎?
感覺到男人俯首而來的靠近,季暖下意識的忙別開頭,卻被他握著下巴直接將臉轉了回去,在她正要開口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的時候,男人已經牢牢的禁錮著她,俯首便直接準確的落在她的唇上,唇上被熟悉的溫軟覆蓋,等季暖反映過來時,男人已經頃刻撬開她的唇.舌,長驅直入攻城略地的掠奪更深的地方。
“不……”季暖奮力掙扎,卻被他牢牢按住雙臂在門板上,絲毫掙扎不動,她本能的抬起腿,卻同時被男人壓住,一點都不能動彈。
“墨景……深……你……唔……”季暖拼命的扭開頭,男人卻像是刻意的一般狠狠的吻著她,一次一次深入的在她口中糾纏,卻是以著要讓她極為難受又感到幾乎無法呼吸的方式。
季暖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久沒碰過自己沒親過自己了,她只覺得在這樣幾近蠻橫狠厲的又深又重的親吻糾纏之下,她連著全身感官的所有神經都在劇烈的顫栗,一刻未停,連帶著她的心都在不停的劇烈狠跳。
直到舌.尖被勾起,男人毫不留情的親吻的方式因為她控制不住淌下來的眼淚落在了兩人的口中而微微放緩了力道。
有那么一剎那,仿佛熟悉的那個墨景深在吻她一樣,吻去她口中咸澀的味道,吻去她嘴角的濕意,正欲去吻掉她臉上的淚,他卻有片刻的停滯,手撫在她的后腦,深邃的讓人望不見底的黑眸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看著女人因為前一刻的吻而像是瀕死的魚兒一樣靠在門板上劇烈的呼吸,雙眼通紅,滿眼是淚。
他靜了片刻,目光深重的讓人看不真切,淡淡緩緩的勾唇:“想要的是這些?”
季暖大腦一震,剛才那一剎那熟悉的溫柔幾乎讓她的思維錯亂,可男人再開口的話還是讓她本能的忙手忙腳亂的要去推他。
然而男人卻是更快的將她撈進懷里,將她按在門板上的同時又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再度落下的吻比剛才更加洶涌深入,季暖兩只手徒勞的去推著他,但這樣的推桑除了讓男人將她禁錮的更狠之外沒有任何效果。
她呼吸仿佛被殘忍的掠奪,因為呼吸困難而癱.軟在他懷里,墨景深終于松了手,放開了她更從她的唇.舌中退出,季暖本來蒼白的臉上已經是一變潮紅,口中全是男人的清冽味道。
她渾身發軟的貼在門上,幾乎要滑倒下去,手有些無力的撐在門把手上來借以站穩。
甚至她連抬起頭再去看他臉上表情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聽見冷冷的話語從頭頂砸了下來:“還想要更多?我不介意今晚在這里成全你。”
墨景深的聲音滿是居高臨下的輕嘲:“既然始終不肯離婚,站在法律意義上的角度,我似乎的確可以在離婚之前再多盡幾次這種夫妻義務,我看你該是想念的很。”
季暖顧不得其他,整個人靠在門上,低著腦袋喘息著。
她手指緊纂著門的把手,一動不動,聽見男人低冷的笑問“還要繼續么”的那一剎那,手猛地在門把上松開,然后抬起手揚手就要一個巴掌朝他的臉上甩過去——
他沒有打算阻止,就這么一動不動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然而她的手還是沒有落下,只是僵在了半空,看著男人薄淡的涼涼冷冷的表情,眼前映過那日在洛杉磯高速上疾馳而來在她面前被生生撞毀的黑色賓利。
季暖的手就這樣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
然后緩緩放下手,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墨景深,就算我曾經給你留下過不好的印象,可你也不至于將我們這么久以來所有的感情都忘了,對我這么殘忍絕情,你就真的好受嗎?”
他嘴角勾著一彎冷淡又刺人的弧度,看著她的目光若深又淺,根本不知他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只是聲音淡淡的:“說真的,你現在站在這里,就算是真的從陽臺跳下去,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又何談好受與不好受?”
季暖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后靠在門板上,她低眸看著自己一直光著的站在地面上的腳,閉了閉眼,然后又扯開一絲笑臉,也不知道是在笑給誰看。
她強撐著力氣將身后的門把手擰開,然后在門打開的時候,拿起門邊鞋柜上的包,不顧身上和頭上仍然濕淋淋的,轉身就向外走。
“去哪里?”墨景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