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季暖便似笑非笑的又看了她一眼:“這是也想進房產行業分一杯羹了?”
季夢然的臉色一滯,猛地向季暖狠狠的掃來了一眼:“什么叫也想?現在海城里的房產工作室并不在少數,不過就是現在的市場需求過高,我年紀不小了,總該有些自己的事情做,盛哥哥為我投資了一筆錢而己,怎么,你是怕我的工作室在海城日漸強大,會搶走你們的生意不成?”
“那倒不至于,你想從我的口中叼走哪塊肉,怕是沒那么容易。”季暖涼涼的了笑,又將酒杯舉起對著她:“畢竟曾經也是一起長大的姐妹關系,既然你這么信誓旦旦的想來這個行業闖一闖,不如我先敬你一杯,祝你馬到成功,嗯?”
季暖眼中是笑,但那眼中明顯的冷然與諷刺,氣的季夢然的臉色稍有些差,沒去接她的酒,只依偎在盛易寒的身邊說:“盛哥哥,這跟熟人的招呼也打過了,我們走吧,今晚還要去環海度假村呢,也不知道要幾點才能睡,我們先去休息一會兒?”
盛易寒的眼色很沉的落在季暖的身上,季暖能看得出來盛易寒這些年里也已經變了不少,他已經不再是年少時那個孤勇的盛哥哥,也不再是當初在海城知名的骨科醫生那樣一身肅然清骨,他的身上已經染了許多商界人專有的精明與野心,甚至毫不收斂他的這份野心。
但是在季暖面前,他多少還是斂去了一些眸色,說了句:“告辭。”
季暖眼神都沒再他身上多丟,轉身便直接走了,連句告辭的話也沒打算說。
眼見季暖走開時,盛易寒仍然停留在她背上的目光,季夢然笑著說:“故人相見,你仍然覺得對于這個季暖,你還是勢在必得嗎?當初的那個她你都沒能得到手,現在這樣的她,你怕是更得不到了,太漂亮的女人本來就很可怕,除了漂亮之外又沒有心的女人,更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架的。”
說到這里,季夢然放開了手,臉上卻仍然是濃濃的笑意:“你看見了嗎?她連墨景深都可以相逢一視泯恩仇似的不動聲色,就這樣毫無情緒的擦身而過,又何況是對你,又能起得了什么波瀾?”
盛易寒眼神沉冷的看了她一眼:“乖乖拿你的錢做你的事,少在我面前說不該說的話,別忘了你這條命是從哪里被救回來的,在我面前,你還沒資格指手畫腳。”
季夢然勾起唇來,拿起一旁侍者手中拖盤上的一杯酒,放到了唇邊,隱去了眼中的那絲一閃而過的痛恨。
她當初的確是沒上那架失事的飛機,也的確是保住了命,但是因差陽錯流離失所,誤上了賊船最后又被販賣到了非洲,因為失去自由而被多少人凌.辱和侵占過,連她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只是在她瘦骨嶙峋滿身是傷,在那種地方快活不下去的時候,盛易寒找到了她,將她從絕境里帶了回來。
盛易寒請了心理醫生為她醫治了一年,才讓她放棄了輕生的打算。
可盛易寒為什么救她?
他從當初跟著沈赫茹進季家開始就一門心思的喜歡著季暖,這種感情是不會變的,至于救她,無非還是因為季家和季暖。
當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她明知如此,他也明知她的那點不規矩的心思,兩人表面上看似好像是在交往,卻實際各取所需,到現在別說是同睡一張床,就是連個吻都沒有過。
盛易寒嫌她惡心,她也對他沒什么興趣,人一旦對誰著迷起來,只要得不到,就永遠都忘不了。
盛易寒對季暖是如此,她對墨景深也是如此。
就算是得不到,那又怎么樣?
至少季暖也沒有得到。
季夢然邊笑邊將酒喝了進去,隨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為了搭配今天這身禮服裙而特意待上的粉鉆項鏈,輕輕的說:“盛哥哥,我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一會兒要走的時候再來找你。”
盛易寒眸色冷淡沒有應聲,季夢然也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對著他又是勾唇一笑,在旁邊有人朝這邊看過來時,又向他身邊貼近,親昵的又說了幾句話后,轉身便走了。
盛易寒從始至終都沒有太多的表情,只在季夢然走遠了之后,才漸漸斂了視線,沉冷鷙然的目光又看了眼季夢然的背影,眸光冷冷,若有所思。
會展中心這次的活動舉辦的很盛大,因為時間太久,所以在大廳的二樓設下了一些臨時的休息間和化妝室更衣室。
季暖在場中與許多曾經有過合作關系,或者未來會開展合作關系的人互敬了幾杯香檳后,轉身注意到只有沈穆正在和市里的領導說話,墨景深卻似乎沒在這里。
以墨景深的身份,很多場合他只需要出來現身走個過場就可以,的確不需要一直在場。
無論他現在究竟是已經離開了,還是去哪里休息,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安排。
都不是她能去關心或者好奇的事。
季暖收回了視線,又與幾位前來打招呼的海城各房產公司的負責人聊了些后,便對他們笑著擺了擺手:“抱歉,我剛才已經喝了不少,得先去休息間醒醒酒,前些年我的酒量就不太好,這才剛好一些,但也得克制點,不然很容易當眾出丑。”
這會兒留在場中的還是男士居多,聽見她這樣說也就不強行挽留。
季暖直接上了二樓,更衣室里這會兒有人正在換衣服,她干脆直接推開了女士化妝室的門。
結果剛進去就看見季夢然正坐在一面化妝鏡前的沙發上。
名媛或是女企業者常常出現的地方,跟那些女明星常在的地方差不多,何況又是這樣盛大的場合,自然也會有兩位化妝師在這里隨時等候幫哪一位女士補妝。
這會兒不僅是化妝師,還有兩位季暖沒見過的年輕女人,看穿著應該是哪位老總的家人,有些名媛的風范,這幾人正圍繞在季夢然的身邊,一臉好奇的看著季夢然脖上的那枚粉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