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怎么睡著睡著就跑到床上來了?
季暖揉了揉睡亂了的頭發,起身下床,走出客廳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已經換過了衣服的墨景深。
她頓了下,見男人該是剛洗過澡,而是該是昨晚睡的很好,精神狀態看起來都很不錯。
她又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定昨晚應該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大概可能只是睡著之后被他給抱到了床上而己。
由此想到離婚之前那次在奧蘭國際時,她因為胃痛而在沙發上睡著,那晚估計也是墨景深將她抱到了臥室里去睡覺,畢竟這世界上能讓她在睡覺時失去防備,就這樣毫無所覺的被抱到床上的,也就只有他。
季暖瞥了眼茶幾上已經燃盡的小香爐,大概也猜到了自己昨晚上幾分鐘之內就睡著了的原因。
這可真是在計劃之外的突發狀況。
她沒說話,該說的昨晚也都說過了,走過去將沙發上的外套拿起來穿在身上,見墨景深已經把她掉在地上的手機和包放在了門前的柜子上,徑直走過去拎起了包,一句話都沒說的就去打開門。
開門的一瞬間,她轉眼看向并沒有打算再過來阻攔的男人,清晨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昨天那身月白色的襯衫已經不見,又是一身深沉的黑色。
她看著他:“墨總,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好歹也過去三年多了,以前那一些,就當是沒發生過,行嗎?”
墨景深淡看著她,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只說了句:“不洗漱一下再走?”
“不用,我回去洗。”說罷,她打開門,轉身離去。
高跟鞋的聲音在門外越來越遠越來越輕,最后被電梯的聲音取代,是她已經離開的動靜。
房間內,歸于寂靜。
墨景深看著已經重新關閉的房門,轉頭看向外面,陽光正熱,碧藍如洗的天空一望無際,仿如季暖如今煥然一新的生命,充滿了自信與生機。
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沙發角落里的一根女人的發帶。
走過去。
撿起。
季暖離開房間后為了不被其他人看見,也沒再去找沈穆,下了樓忽然看見等候在大堂里的小八。
小八見到季暖就忙走了過來,笑嘿嘿的問:“老大,你醒啦,昨晚睡的怎么樣啊?”
季暖頓時斜了她一眼:“你什么時候來的?”
“半個小時前就來了,沈特助說你在墨總的房間里,我去敲門的時候墨總說你還在睡,估計昨晚上是累壞了吧……”小八兩眼放光似的笑嘻嘻。
季暖的腳步卻是頃刻頓住,硬生生的在原地站穩,再又猛地看向小八:“昨晚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久別重逢,舊愛重燃的這種事情,我又沒經歷過,肯定跟我單純的一些想像不同啦,我懂,我懂得!”小八繼續笑嘻嘻。
季暖:“……”
她不再解釋,直接向外走。
本來是打算開車,但是小八滿臉殷切的讓她去后面坐,季暖也沒拒絕,只說自己要先回去洗個澡,小八直接開車送她回去。
回程的路上,車里很安靜,小八見季暖的表情一直是唬著的,特別嚴肅,也沒敢再八卦的多問,只安靜的開車。
季暖坐在后邊的位置,想了半天,還是拿起手機找秦司廷的電話。
三年多沒聯系,也不知道秦司廷是否還在海城,也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有沒有換。
當初季暖將關于墨景深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清空,但是秦司廷的手機號倒是還留著,畢竟秦司廷也幫過她不少事情,她當時猶豫了下,雖然當斷則斷,但總不能做個不知感恩的人。
電話打過去沒多久就被接起,秦司廷清澈有磁性的嗓音一如當年:“喂?你好。”
季暖忘記自己用的是早就跟三年前不一樣的新號,開口便直接問:“秦醫生,多年不見,你最近還在海城嗎?”
電話那邊靜默了許久,像是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秦司廷才反問:“季暖?”
“對,是我。”季暖聲音平靜:“回國之后一直沒能去見見秦醫生,結果還要打電話來麻煩你,真是慚愧。”
“聽說你回國的消息了,呵,跟我客氣什么?”
季暖沒再繼續寒暄,直接道:“聽沈穆說,墨景深這幾年有失眠的毛病,這是怎么回事?”
顯然沒料到季暖開口竟然會提到墨景深的事,秦司廷默了一瞬后沒有多問,只答道:“他這三年來的確是有這個病癥,但并沒有沈穆說的那么嚴重,經常夜里難眠是真的,但這也不算長期的病癥,更重要的是他經常加班熬夜,還有各種應酬會晤,國內現在的商界什么人都有,上流社會的氣氛離不開酒場,難免也會喝些酒,這樣一天一天的熬下來,身體肯定會有不適的地方,一般來講就是沒有睡好,再加工作勞累,應酬過多,偶爾會頭疼,但是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只是缺少休息的原因?”
“沒錯,自從你們離婚后……”秦司廷頓了頓:“自從三年前開始他就時常在工作上拼命,很少會有聽別人的勸而早早回去休息的時候,他也就是仗著年輕,如果換做是四五十歲的人,像他這樣熬,估計早沒命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秦醫生。”
“怎么會忽然打聽他的事,你這是跟他之間還有什么……”
“沒有,別誤會,只是昨晚遇到,從沈穆口中聽說了這件事,我回國后也一直沒給秦醫生你打過招呼,想起給你打個電話,也就順便問了。”
秦司廷笑笑,沒再多問:“好,改天有時間再見,不過你現在可是大忙人,我怕是都忙不過你。”
“秦醫生客氣了,你是操著手術刀治病救人,我是在商界里摸爬滾打,無非就是學會了奸詐,成了個奸商而己,哪敢跟秦醫生比。”
“不錯啊,幾年不見,這客氣話說的一套又一套的。”
季暖又笑了笑,隨便聊了幾句后才掛了電話,沒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