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帶回辦公室,現在畢竟是侍ne集團的工作時間,早已經有秘書在辦公室里等著了。
見他們回來,秘書看了季暖一眼,確定她不是外人,也就直接上前去跟墨景深報告一些工作上的事,墨景深進門后也沒再多說,聽過秘書的報告后,接過文件,看了幾頁,又淡聲交代了幾句。
直到秘書離開,辦公室里才又恢復安靜。
季暖始終坐在他辦公室里,不過在他剛剛工作在忙的時候,她也只是自己起身去飲水機那里倒了杯熱水。
不過在墨景深那個角度去看她,女人正在捧著杯子喝水,臉上的表情卻是冷冰冰的。
“壓在你頭上兩三天的黑鍋已經揭開了,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你是打算就用這么一張冷臉來回報我?”
季暖直接面無表情的向他瞟去一眼:“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回報?難不成要我在這里獻身么?”
男人淡淡勾唇:“倒也的確是個好主意。”
季暖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我累了,困了,想回家睡覺。”
她這幾天確實沒休息好,昨晚還大半夜的跑到他公司里,結果卻在樓道里坐了那么久,早上也才在他休息間睡了一個半小時而己,現在因為事情被解決了而心情輕松了許多,她現在什么都不打算想,只想好好睡覺休息,調節一下心態。
還有,她需要時間好好考慮考慮要怎么面對這個男人……
季暖的臉上的確有著明顯的疲倦,墨景深的聲音低柔了些:“那就回去休息,好好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季暖沒再說話,起身就要走。
“我送你。”
“不用了,我昨晚開夏甜的車來的,她還在我家里,我要把車開回去。”
她目前的狀態需要休息,心情也需要緩沖的時間,墨景深看了她一會兒,點頭,嗓音溫和耐心道:“你近幾天沒休息好,開車時保持清醒。”
季暖沒搭理她。
男人卻是在她臨出門前笑道:“開車注意安全,墨太太。”
季暖的腳步一頓,驟然轉過眼狠狠的橫了他一眼:“你再這么叫我,信不信我明天再寫一份離婚協議過來給你?”
男人淡淡勾唇:“我信,墨太太。”
季暖:“…………”
她氣的轉身就要走,男人大概是又看見了她這副炸毛的樣子,淡笑著,且脾氣頗好:“明天見。”
季暖開車回月湖灣時,夏甜已經走了,只給她發了個微信,說是家里的小寶寶一晚上沒見到媽媽,一直在哭,請來的阿姨抱了一整夜也沒用,所以急急的先開季暖的車回家了。
季暖先是泡了個澡,整個人確實是輕松了許多,然后又回床上抱著枕頭狠狠的睡了個一天一夜。
翌日清早,在那些罵聲和潑到身上的臟水徹底因為真相大白而洗干凈后,季暖狀態非常不錯的直接回了公司。
而墨景深所謂的明天見,也被她一覺給睡了過去,根本沒打算去見他。
這種運籌帷幄的男人,大概現在只有她才是能讓他無法掌控的那么一個,她的心情,她的自由,她的想法,他都沒法掌控,偶爾讓他失算一下,季暖起碼心里還能平衡一些。
而隔日,季暖正準備回季家,卻忽然收到市里新上任的官方慈善會發來的邀請,這慈善會打著搞慈善的目的,設下宴會,邀請了大半個海城商界里有名的人物,說是慈善會,其實無非就是為了籠絡市里的這些有錢人,畢竟官商向來不分家,何況又是慈善這種事情,很多時候肯定還是需要商人來配合。
慈善晚宴的時間定在明晚,并不是故意沒給季暖準備的時間,而是三天前就已經有人陸續收到邀請函。
而季暖因為前幾天那些照片的事情而被市里的領導誤會,以為她真的做風不正,而根本沒打算將她放進邀請名單里,結果忽然間洗清了那些臟水,上面又及時給她補發了邀請函。
所以她收到邀請的時候,距離晚宴也就只有一天的時間。
這樣季暖也來不及再回季家,抽空去挑了套禮服。
晚上,季暖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但是昨天睡的太多了,導致今晚有些失眠。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又看見墨景深的那個微信頭像,怎么看怎么覺得不爽,干脆在網上搜了些冰山的圖片,然后給墨景深發了過去。
她剛發過去一分鐘,男人有了回復:[?]
季暖:[快點把你的頭像換掉,這些冰山的圖片適合給你當頭像,很符合你的人設,不要總是把我的照片掛在上面。]
墨景深:[?]
又是一個問號。
不知道他究竟這會兒是在忙還是在干什么,季暖不耐煩的又給他發了一句:[快點換掉。]
這回男人終于打了字過來,卻又簡短干脆的讓人氣憤:[不換。]
季暖拿著手機貼在嘴邊給他發了條語音過去:“墨景深,再用我的照片當頭像,信不信我拉黑你?”
然而男人的回復卻是:[別鬧。]
季暖:“……”
她驟然將手機扔到枕頭邊,就這么躺著,轉眼看向窗外的夜色。
其實仔細想想,這么多年,墨景深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如果真的沒離婚的話,那她那點心結也算是就這么被撫平了,他唯一讓她憤然不平的就是他向來高于任何情緒之上的理智與冷靜。
太過冷靜的人其實真的很可怕,不是么?
閉上眼睛靜默了一會兒,她驟然重新拿起手機,將墨景深的微信點開,非常迅速的直接將男人的微信加入了黑名單。
看見他乖乖呆在黑名單里了,季暖才吐出一口氣,神情氣爽的將手機調成了靜音,直接打算睡覺。
然而她剛閉上眼睛沒多久,隱約感覺到一陣光亮,睜開眼轉過頭就看見自己的手機屏幕正亮著,而且已經亮了有一會兒了。
她探過頭去看了眼,果然,是墨景深打來的電話。
季暖盯著屏幕上那串她回國后一直沒有保存的號碼,直到快要自動掛斷了,才伸手接起,而在她終于接電話的剎那,那端靜了片刻,接著男人低低的嗓音仿佛纏著清淡的笑意,并沒什么意外的味道:“真的把我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