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這是變相答應了今天繼續在這里好好的住,明天早上還要幫他去買早餐,厲南衡嘴角的笑意加大:“你這傷,確定能走那么遠?”
“沒有多遠,早上去買早餐,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身體也好,沒關系。”封凌仍然悶著頭喝豆漿,全程沒有看見男人笑的已經快咧到耳根的嘴。
“那行吧,那就辛苦封小姐了。”
封凌一頓,忽然抬起頭看他,男人這時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淡定,在她抬起眼時與她平靜的對視了一眼。
封凌:“……”
怎么感覺哪里不太對?
但又說不清哪里不對……
第二天封凌的確又按時的去買早餐,路過江邊那片區域時又看見了賣東西的小攤,不過今天在這附近倒是沒有昨天看起來那么熱鬧,也沒有那么多的來來往往的情侶。
當晚,封凌因為身上的傷都已經過了兩三天了,大部分都可以自己去涂藥,也不用再去麻煩厲南衡,她很堅持要自己弄,厲南衡也沒有強行去做什么,所以她自己拿著醫藥箱坐在床上將藥涂好時,已經很晚了。
文樂晴打來是電話:“封凌,你最近還好吧?”
聽出文樂晴的聲音好像有些發啞,封凌關心了一句:“我還好,沒什么,只是前幾天受了點皮外傷,怕你擔心,沒跟你說,現在傷基本已經好了。”
“受傷了?”文樂晴的聲音這才提高了幾分:“你在什么地方?”
封凌今天下樓時有特意注意了一下這附近的環境和酒店的名字:“在T市這邊靠進江邊的一家酒店,好像是叫金都酒店。”
“我明天去看你。”
“不用,你嗓子怎么了?”
“沒怎么,這兩天沒睡好,再加上今天白天在醫學院有個講座,跟我幾個學長和學姐一起坐在那里講了一整天的話,嗓子有些啞了。”
封凌本能的覺得文樂晴現在這提不起精神似的狀態應該是跟文醫生有關系,但是她也不好多問。
“封凌,你還打算回美國嗎?”
“美國?我沒想過,我在哪邊都沒什么朋友,在哪里有適合我的工作就在哪里吧,墨太太這里也不是什么長久工作的地方,只要危機解除了之后我肯定是會走的,哪有正常人身邊一直有一個保鏢跟著,太多余了。”
她居無定所,本來也是去哪里都無所謂,也從來沒想過一定要去哪,或者一定要留在哪里。
“我打算在T市這邊的演講期結束后,去世界各地走走,散散心,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搭個伴?”
“世界各地?我聽說現在各地的國家也不是看起來的那么歲月靜好,很多西方國家都受戰亂的影響,你真要出去的話還是先做好安全計劃才好。”
“……你怎么像我哥一樣,對安全不安全的事情格外的上心。”
“我明天去找你,你最近就在那家酒店是吧?”
“嗯,到之前給我打個電話。”
掛電話之前,封凌又輕聲安慰了她兩句,免得文樂晴這稍微有點低氣壓的情緒一直持續。
放下電話時,她陡然抬起眼,看向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她臥室門前的男人。
她嚇了一跳,震驚于自己平時的警覺力那么強,竟然連厲南衡什么時候進門的都不知道。
果然這世界上能讓她失去警覺性并且在她面前來無影去無蹤的人只有厲南衡。
“你進來都不敲門的?”
“正準備敲,聽見你在講電話,就沒打擾。”
封凌攏了攏自己身上的睡衣,因為剛剛在給自己換藥,所以她睡衣的襟口還有幾顆扣子是解開的,露出大半個肩膀,她不動聲色的將衣服攏好:“這么晚了,找我有事嗎?”
厲南衡沒有進去,仍然倚在門框上:“文樂晴要出去散心,想帶上你一起?”
“嗯。”
他唇角勾了勾:“你也沒出去過,最多出任務時去過兩三個地方,也大都是跟著XI基地的人一起走的,怎么知道外面那么多未知的危險,平日里威風八面的,現在倒是知道要去規勸文樂晴不要四處亂走,還拿各種戰亂國家很危險的話去嚇她,你這是不希望她走的太遠,讓她留下來跟文醫生繼續創造機會呢?”
封凌:“我沒想那么多。”
厲南衡冷峻的眉宇微動:“從來沒有聽你對誰講話這么溫柔過,又是耐心安慰又是輕聲哄勸的,看來你和文樂晴之間的關系的確很好。”
說話間,男人站直了身體,邁開開腿朝她走了過去。
封凌看見他走近,忽然間不知道手應該放在哪里,下意識的去摸了一下放在手邊的醫藥箱:“你干什么……”她頓了頓又說:“厲南衡,現在很晚了,你不去忙你自己的事,也不去臥室休息,來我這里干什么?”
男人站定在她的面前,彎下腰,一點點的俯下身去。
封凌的手在醫藥箱上邊握緊,沒有被他的氣場逼的向后退,但眼神明顯是有點防備。
他的氣息靠近,拂過她的毛孔,她的鼻間縈繞的全是男人的氣息,昨天早上在那對小情侶口中聽見的對話,到現在她仍然記憶猶新。
喜歡你愛你所以才會愿意為你承擔一切,你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的放開自己去接受一個人對自己的千般萬般的好……
再回過神來時男人已經距離她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他停下了動作,她看著他,眼皮跳了跳。
“封小姐。”
“……怎么?”
她實在是對封小姐這三個字聽著要多別扭有多別扭,總感覺這男人每一次喊她這三個字的時候都像是含著她的名字在不懷好意似的。
厲南衡啞聲低笑:“如果當初你剛在基地里遭遇那些事,你昏倒在路上,及時開車路過將你救走的人是我,你現在不會不會像對文樂晴那樣的對我?”
“……我對她怎么樣?”
“溫柔,耐心,你對她已經是愿意將真實的自己全盤脫出的近似朋友的關系,那如果換做是我,你又會不會將全部的自己交給我,完全放心的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