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是真的困。
前幾天也是真的沒睡好。
聽見他的話,又看見男人在床邊的動作,本能的看了看他身上和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得出來自己這是剛被他從直升機里抱出來。
既然墨太太那邊暫時不需要她過去,那也就沒什么好再去管的了。
封凌沒說話,直接閉上了眼,依他所言的繼續睡,只是在睡的時候,反手將厲南衡正按在她肩上的手輕按住。
看見她這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厲南衡坐在床邊,嘴角隱隱帶上了笑,如果不是現在真的想讓她好好休息,否則恐怕他會直接將她從床上撈起來,放在懷里狠狠的抱狠狠的親上一頓。
不急,醒來再親也可以。
借著她按著他手的這個姿勢,男人干脆就這么坐在床邊沒走,反握住她的手纂在掌心里。
封凌半睡半醒的,卻沒有將手抽出去,卻是安然的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任由他握著她的手在床邊陪著她。
對于她來說,尤其是對于三年后的她來說,這已經是主動邁出來的一大步,哪怕很細微的一個改變,卻能在悄然間讓厲南衡感受得到她的內心。
封凌微微的翻了個身,頭也向里側歪了歪,手卻沒有從他的掌心里抽出去。
看著她這樣睡的好像很舒服的姿勢,厲南衡伸過另一手將她額前將擋住她眉眼的長了許多的碎發向后撥了撥:“睡吧,離開柬埔寨后這邊的事情會告一段落。”
封凌沒說話,沒一會兒后就再度呼吸均勻,真的就這么睡著了。
翌日,果然趁亂逃走的達利在密林之中設下了埋伏。
墨景深一早便直接往密林的方向趕了過去,營地里的全員也已經準備完畢,要進去營救那被綁架的八個可憐的孩子。
封凌得知情況時本來要和大家一起過去,但厲南衡卻在登機之前交代,讓她今天在這里守著季暖,不必去里面幫忙,護好了季暖,墨景深和他們這邊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封凌當然也相信XI基地的其他兄弟們的實力,回頭看見季暖因為察覺出了情況而匆匆走出來的模樣,直接過去攔住她:“墨太太,你別過去,是密林里的大片雷區被引爆,會有接連的爆炸聲響起,他們要進去處理后續情況,你不用管這些。”
“那他們這是去干什么?”季暖剛才有注意到墨景深的眼神肅沉,擔心他的傷。
接著再看見這營地里的其他人們都上了直升機,看這架勢和昨天無異,好像有一場硬仗要打。
“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是晚聽說他們的頭領,就是那個叫阿吉布的逃了?”
“是逃了,但是他們也逃不出這個密林。”封凌簡單的將她剛剛得知的情況跟季暖說了一下,畢竟現在也沒辦法再隱瞞什么,越隱瞞只會越造成季暖的胡亂猜測和恐慌,只能如實說。
墨先生帶著傷直接進了直升機,季暖盯著,看著,封凌知道她難受,卻還是不得不擋在她面前。
其實阿吉布和達利的手段,封凌曾經也接觸過,他們的卑鄙無恥的行徑,經常拿無辜的女人和孩子來開刀,墨先生會帶傷前去,說明這件事情的惡劣程度。
雖然封凌堅信基地的兄弟們可以將他們剿殺干凈,但多少還是有些憂心,畢竟不在現場,女人也是天性里都有一種容易產生擔憂的心理。
就在封凌準備將季暖拽回營帳里,帶她去里面休息時,季暖卻看著她腰間的鑰匙說:“我開車的技術還挺好的,方向掌控向來很靈活,聽說這種直升飛機的駕駛方式不像民航客機那么復雜,你說,我能不能開得起來?”
封凌倒是沒想到一點武力值都沒有的季暖,在經歷了這幾天的驚心動魄之后竟然還有這樣的魄力,她心神一頓:“墨太太,你別沖動。”
“封凌,我男人在那里。”季暖經歷過一場生死大劫,現在無論是生死是死,她才剛剛和墨景深團聚,只不過才一夜,就又要面臨分離,這她絕對無法忍受,隔著這密林哪怕十分鐘她也備感煎熬。
更何況,墨景深身上的傷太嚴重了。
“不行。”
“你男人也在那里。”
封凌:“……”
封凌不是沖動型人格,可她想起昨夜厲南衡坐在她床邊說過的,只要離開柬埔寨后,事情就會告一段落。
的確,離開之后就安全了,可到底能不能安全離開?
那八個孩子聽說已經炸死了一個,還有其他也受傷了,墨先生會不顧背后的傷趕去救人,以厲南衡的脾氣,更是當仁不讓,那么多無辜的孩子,真的被逼急了,以命換命的事估計也不是做不出來。
兩個女人站在營帳里,終于有那么一天,感情用事這四個字也會因為季暖的眼神而轉移到了她的頭頂。
封凌感情用事了。
于是她帶著季暖,直闖密林。
不過封凌倒是沒想到,這場埋伏好的,算計好的圍困圈里,自己和季暖卻成了達利和阿吉布失算的這么兩個存在。
尤其季暖,從來沒拿過槍的女人,站在人群后方,出其不意的一槍反而打破了密林之中圍困的僵局,將這僵局破開,給了XI基地和警方救援隊成員一個最佳的上前圍攻的機會。
終于解決了眼前棘手的情況后,封凌只看了一眼正與恩特警官前去解救那些孩子們的厲南衡的背影,轉身正要帶季暖重新回直升機里,卻驟然看見墨先生怒從中來的將季暖帶到了飛機那邊去教訓了一頓。
聽見墨先生教訓季暖的話,封凌在旁邊聽著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
今天感情用事的人不止是季暖,也包括她。
然而,空氣中忽然傳來“砰”的一聲。
槍聲。
所有人都忽略了那個早早就已經倒地的阿吉布,他渾身是血,眼球也早已充血,卻竟然裝死,這一槍若不是墨先生抱著季暖閃身的及時,只打到了直升機外面的金屬壁上,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幸好當時封凌站的近,驟然開槍,將阿吉布的手腕打中,接著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走向阿吉布,一槍一槍的往他的身上各處打,直到阿吉布滿身是被打穿的窟窿,渾身抽.搐,徹底斷了最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