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露陰郁之色,抱著母親的尸體,想要尖叫發泄,卻又發不出聲音。
而在心里,一遍遍質問,為什么……遲薇,你為什么這么軟弱?為什么受到母親所困,眼睜睜看著偷晴!
你該起來,應該站起來,當面戳穿他們,揭開丑陋的面具!
思及此,少女神色麻木,驀地放下母親尸體,一步步上前。
想要找到門口,更想要下樓,傾盡所有之力,對抗著偷情的男女!
一個是她的父親,母親的丈夫,一個是她的阿姨,母親的閨蜜……縱是這世上,背叛層出不窮,不該是他們,不該是他們啊!
卻在下一刻,少女絕望的發現,她找不到房門,仿佛被人囚禁,始終無法出去。
遲薇……遲薇……遲薇……
恰在這時,那一道熟悉嗓音,一遍遍嘆息念著,卻是一逼再逼自己。
就這么……想要看她笑話,往她身上扎洞,讓她鮮血淋漓嗎?
好,好啊,真好啊!
想知道嗎?
想知道,告訴他就是,反正……骯臟的不是她,是男人,是感情,是男人的感情!
黑暗的房間,少女孤零零站在那里,含著濃濃的憎恨,敘說著一切。
可在最后,又有一些茫然……為什么?為什么啊!
病床上,少女靠在男人懷里,先是聲音顫抖,尖銳道出所有。
再然后,淚水打濕睫毛,一點一點下落,像是問著旁人,又像是自言自語:“爸爸,為什么?媽媽,她在這里,她還活著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多么惡心……”
少女身子再一次開始抽搐,溢出一層冷汗,明顯陷入噩夢不可自拔!
這時候,催眠應該停止。
只是莫醫生,聽著少女訴說,十三歲之時,體驗人間黑暗。
難怪……難怪患上生理障礙癥,父親出軌背叛,勉強能夠接受,卻在母親房間,當著她們母女!
這時候,白清秋已然病入膏肓,因著這件事情,活生生死去,咽下最后一口氣。
徒留唯一的女兒,獨自默默承受,不止如此……偷情之時,白清秋竟然半是強迫,要讓女兒睜開眼睛,好好看著骯臟一幕幕。
那一刻,無人知道,少女多么絕望!
“媽……我發誓……永遠不會愛上男人……”
恰在這時,少女虛弱的聲音,摻雜極致的瘋魔,重申著心病一次次。
燈光關上,只有床頭一點燈光,映出少女容顏,蒼白如雪一般,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觸即碎。
偏偏,身上席卷著一根根尖刺,拒絕所有人靠近:“我遲薇這一生……不會愛上任何男人!他們好惡心……真的好惡心……”
“嘀嗒……嘀嗒……嘀嗒……”
驀地,莫醫生重新拿出催眠之物,在這寂靜病房,顯得十分突兀。
就此,進入結束催眠。
“原來,是這樣。”
良久,薄夜白鴉黑睫毛一垂,雙臂抱著少女,不自覺慢慢圈緊。
仿佛少女,她是沒有安全感的嬰兒,需要處處小心翼翼,憐愛,珍藏,愛護。
一旁的莫醫生,則是懨懨斥責:“遲遠航真是混蛋,一點也不配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