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遲薇怔了又怔，半晌沒有回答，僅是試探一喚：“薄夜白……”
得來的，自然是男人，輕輕“嗯”了一聲。
旋即，不待遲薇反應，聽著上方男人幾不可聞一嘆：“明明在乎，何必大度。”
這一句，短短幾字，宛如咒語一般，少女猛地回身。
見狀，男人眉間輕蹙，輕聲叮嚀一語：“動作慢一點，小心動了胎氣。”
幾乎才一落下，少女已然不管不顧，抬手抱住他的脖子，還要踮起腳尖。
不得已，睨著少女莽莽撞撞，分明還是孩子氣，偏是懷著身孕，更加感到無奈，往下俯身彎腰，直至少女不費力抱住脖子。
“薄夜白……是你……真的是你……”
少女前一刻還在哭著，現在已是笑著，整個人又哭又笑，臉上滿是淚痕斑斑，看著可憐而又無助。
不止如此，她還仰頭胡亂一親，親在他的臉頰，下巴，唇角。
對此，薄夜白先是縱容著，跟著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別再頑劣，嗯？”
彼時，少女眨巴著星眸，里面還有委屈殘留，臉頰泛著胭脂色，乖巧點了點頭：“嗯。”
距離拉近，因著剛才親親，薄夜白不經意一看，少女唇瓣真的咬破，細微的傷口處，殘留點點血跡。
一時沉默，一手扶著少女，一手拿出隨手帶著手帕，輕輕擦在上面：“你啊，說了不準咬，還是咬傷自己。”
少女安安靜靜，任由男人擦拭，只是在他面前，說不出的嬌氣，嘴里輕抽一口涼氣：“嘶……疼……”
“所以，剛才疼哭了？”
擦拭過后，薄夜白淡聲一問，收起暗藍手帕。
便是少女一噎，有點無法回應，只好轉移話題，匆匆反口一問：“你不是……看望遲安好？怎么這么快……”
卻看，薄夜白神色淡淡，絕色顏上無瀾，似笑非笑一回：“某人心口不一，我還不曾去，就已這么委屈。若是真的去，豈不是哭死？”
“你胡說，我才不會哭死！”
下意識，遲薇撇了撇唇，憤憤的一回。
又見薄夜白，眼角微微一挑，泛著不知名妖冶，輕輕夸贊一下：“大小姐，挺有自知之明。”
瞬間，遲薇神色一僵，默默低下頭，努力找著場子，期期艾艾反駁：“喏，這是你自己去而復返，和我沒關系。反正，你們認識六年，她現在為你自殺，你去也是情理之中……”
“哦，是么。”
瞥著垂下去的小腦袋，薄夜白語氣慢條斯理，輕輕這么一應。
莫名的，遲薇心口一窒，不自覺口是心非，說出心中的想法：“是啊是啊，她早在六年前，就已認識你。如果不是我，說不定你們現在早已在一起……”
“如果不是你，我就要選擇她，在你心里……便是這么想的？”
未料，話一落下，薄夜白聲線一涼，接下這么一句。
縱是少女，再怎么遲鈍，也是意識到，男人可能生氣，不覺抬起頭：“我……”
驀地，下巴微微一涼，正是薄夜白抬手，指尖挑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