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新人進府,大家都在等著看四爺先寵幸誰。
但是都沒想到,最后還是被溫格格占了先。
四爺又去了聽竹閣!
溫格格這個人真的是狐貍精不成?
不僅昨晚四爺去了聽竹閣,第二天午膳又陪著溫格格一起用的,晚上依舊留宿聽竹閣。
這個時候眾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新進府的兩位格格也不頂用,溫格格依舊一枝獨秀,力壓群芳。
一連半月都是如此,大家都麻木了。
溫馨自己也有些意外,不知道四爺在想什么。
但是人在她這里,她就開心了,其他的也不讓自己去多想。
能開心一日是一日,其他的等發生再說啊。
杞人憂天這種事情,對她是不存在的。
她是那種快活一日是一日的人。
庸人何必自擾。
溫馨的開心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不復之前的憂郁,四爺瞧著也跟著開心起來。
馬上又要到端午節了,溫馨頭疼自己的五毒荷包,她的針線真是年復一年的沒有進步,但是還是厚著臉皮,捏著針線一針一針的扎出來。
圣駕已經在回京的路上,四爺依舊在避世般,很少出府。
隨著圣駕回鑾的日子越來越近,四爺出府的頻率開始高了起來。
有時一兩天見不到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四爺不在聽竹閣,也沒去找其他人,溫馨就滿足的不得了。
說起來真沒志氣。
好不容易今日四爺沒出府,捧著本書看,眼睛卻忍不住的看向捏著針線做奮斗的溫馨。
已經是第三回扎自己的手了吧?
四爺都習以為常了,顯然溫馨也是這么想的,扎了手只是皺皺眉頭也沒當回事兒,捏著針線繼續奮斗。
四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下書,就道:“你還是別繡了?”
扎手就不說了,繡的這么丑的荷包,他不戴對不住她的心,戴了對不住自己的臉。
四爺也糾結。
何必為難自己為難他呢?
“就剩一個蝎子尾巴了,我再堅持一下。”溫馨自我感覺還挺良好。
上一年她繡個蝎子別人都看著跟個蜻蜓似的,今年一眼就知道是個蝎子了,還是挺有進步的。
瞧著溫馨得意洋洋的樣子,四爺對她這種謎一般的自信,也是毫無辦法。
但是他還想挽救一下自己的臉,就道:“端午那天,大概我不用出門。”
溫馨頭也不抬的就懟了回來,“那時候圣駕都回京了,您怎么會不出門?”
四爺:……
說得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
四爺決定放棄治療了,等出了門,他再把溫馨繡的荷包塞到別的荷包里掛著好了。
全了她的心意,全了自己的臉。
人生好艱難。
一個荷包的艱難。
四爺覺得自己很厚道。
“起來走走吧?”看看時間溫馨已經坐了一個多時辰,四爺就站起身來對著她說道。
四爺不說溫馨還不覺得,他一說,頓時覺得腰也酸了,背也僵了,就握住四爺伸過來的手站起來。
現在肚大如簸籮,行動已經不太方便,柳大夫要求她,每天都要走一走,生產的時候會順利些。
溫馨上輩子也沒生過孩子,但是基本常識知道一些,所以柳大夫的話她還是聽的。
唯一讓她覺得意外的是,四爺只要在府里有時間,就算是不在聽竹閣留宿,但是也會抽時間陪著她在院子里溜達會兒。
嗯,四爺雖然沒去找別人,但是鑒于最近公務繁忙,十天里未必有一半會在溫馨這里。
想著四爺也不是為了一個女人委屈自己憋著的性子,溫馨也不去想這些,反正在她看來四爺不去別人那里,就是喜大普奔的好事兒。
最近的天氣都挺好,許是快要到端午的緣故,府里到處都在灑掃除塵,收拾得干干凈凈。
出了聽竹閣就是小花園,雖然這個花園真的很小,但是溫馨也難得有興致,就跟四爺在四周順著甬路散步。
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溫馨現在行動間很是小心。
四爺握著她的手,走的也很慢,兩人說這些平日里的趣事兒,偶爾溫馨也會問幾句外頭的事情。
反正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兒,四爺倒也肯說給她解悶。
唯一不滿的,四爺對著她冷笑一聲的,就是隆科多那個寵妾李四兒了。
四爺沒詳說,大概就是李四兒不知道又收了誰的銀子,隆科多正在給她擦屁股。
李四兒愛錢這個本性,真是讓人服氣。
隆科多為了她肯折腰善后,也是令人……隱隱有些羨慕的吧。
李四兒還是土生土長的古人呢,瞧瞧人家同樣是當妾的,這威風真是比她強多了。
大概唯一不同的是,李四兒做事沒有顧忌,而溫馨不行,她是用了溫馨的身體穿越,她對溫家就有一份責任。
所以,無法任性。
武格格在院子里悶得慌,就帶著清荷出來走走。
耿格格的院子在李側福晉院子的前方的落梅院,平常出入都很小心,盡量不去招惹東院的人。
所以武格格出門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落梅院跟聽竹閣正好一東一西相對。
武格格走了沒幾步,就看到花影重重間,對面不遠處有人走過來。
定睛一看,不由得一喜,卻是主子爺。
再一看,主子爺身邊是溫格格,視線往下走,就看到兩人交握的手。
其實算不上交握,正確一點說應該是主子爺扶著溫格格的手。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么,身材嬌小的溫格格側仰著頭看著主子爺,眉眼間帶著微嗔的笑意。
四爺平日里冷硬嚴肅的五官,此時柔軟中帶著幾分笑意。微微低下頭,對著溫格格不知道說了什么,溫格格臉上的笑容更盛。
四周鮮花盛開,兩人穿花拂柳踱步而來,喁喁細語,相伴而行。
武格格初見四爺的驚喜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臉上。
她站在花叢深處的小徑上,一時間竟不敢上前。
原來私下里主子爺跟溫格格相處的時候,竟是這樣溫和的人。
進府那一天雖然沒見到主子爺,但是后來是見過的。
只是遠遠地看著,四爺神色匆匆,一臉肅穆,那冷硬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她從不知道,原來如山一般剛強的男人,也會有這樣繞指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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