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想了,娘娘不會管的。”四爺道。
溫馨可不信,但是四爺這么說也不能駁他的臉面,她可比男人更了解女人。
福晉以前在德妃那里碰壁過許多回,這回要是福晉再提一回,德妃也不愿意跟福晉鬧僵,大約想著不過是個秀女,給四爺也沒什么。
指不定德妃那里就松口了。
反正指誰不是指。
德妃是不是管閑事的性子,但是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掃兒媳婦的臉面,這種事情講究一個平衡。
這事兒還要看福晉愿不愿意拉下臉去求德妃,要是福晉真的愿意,這事兒就不好說了。
所以與其等著福晉跟德妃那邊的動靜,溫馨寧可讓四爺保證。
反正四爺這人說話是算數的。
“你就說答不答應吧?”溫馨伸手抱住四爺的腰,還是不肯看他。
四爺那叫一個有心無力,這吃起醋來道理都不講了。
“應,應了,這總開心了吧?”
他能怎么辦,自己寵出來的,只能繼續寵著唄。
四爺這輩子長這么大,都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步上曾經被他嗤笑過的隆科多的老路。
這日子怎么就過成這樣了?
四爺正皺眉想著,就看到溫馨一下子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笑中含著淚的看著他,又哭又笑的實在是不雅觀,脂粉都糊了。
可四爺對上那雙眼睛,心里卻浮上一個念頭,過成這樣也挺好的。
他舍不得她委屈。
四爺伸手拭去溫馨眼角的淚珠,“別哭了。”
“我哪哭了,我這是喜極而泣,開心的。”
整天就知道死鴨子嘴硬,一點虧都不肯吃的。
“反正以后都不許再看她。”
“不看。”深閨女兒豈能輕易拋頭露面,想見也見不到,溫馨這是氣糊涂了。
“府里這么多美人,夠你看了。”
四爺渾身一凜,“爺哪有時間賞美。”
今兒個這一眼就鬧成這樣,四爺現在政務纏身,哪有時間花在這些風花雪月上,一個醋壇子就夠了。
他要敢答應,溫馨立馬就能哭給他看。
呵呵,他才不上當。
“那你今天來做什么?”溫馨追問。
沒時間賞美,陪著一家子大小老婆來賞花?
四爺有口難辯,反正說什么都是錯,怎么就能這樣呢?
不能再讓溫馨說下去了,四爺索性低頭吻住了她的唇,這下總消停了。
溫馨:……
四爺學壞了!
把人親的頭重腳輕,滿臉紅暈,再沒心思去吃醋,四爺總算是松口氣。
溫馨橫他一眼,就看到四爺唇角微勾,淺淺的笑了。
這個法子好。
“難得出來一趟,爺陪著你走走。”四爺牽著溫馨的手說道。
溫馨掙開他的手,“你先讓我收拾下。”
從隨身的荷包里拿出小小的靶鏡,整理一下儀容,有點淚痕沖了脂粉,溫馨叫了云玲拿盒脂粉來補妝。
云玲不敢靠前,遠遠地應了,很快的就送了來。
溫馨細細的用粉遮掩微紅的眼眶,又把淚痕擦掉了重新補粉,等到對著鏡子一看瞧不出什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溫四爺就這樣看著她斜倚著桃樹,纖纖素手整理妝容,方才那個哭花臉的小野貓,眨眼間就成了個那個儀態萬千,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的小妖精。
愛美成癡,說的就是她吧?
溫馨收拾完了,對著四爺展顏一笑,“好不好看?”
四爺:……
哪有人這么直白的問的,一點也不矜持。
溫馨若不是瞧見四爺微紅的耳尖,都以為他覺得自己不美了。
算了,對個悶騷,你能指望他說什么甜言蜜語,自己腦補吧。
溫馨被四爺牽著手,在這香園里緩步而走,遠遠地蘇培盛帶著人跟著。
瞧著前頭二人的身影,心里重重的松口氣,溫側福晉可真夠折騰的。
四爺這得哄了小半個時辰了吧?
敢這么跟四爺發脾氣的,還是爭風吃醋,四爺居然沒生氣還耐著性子哄人,蘇培盛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跟了一個假四爺。
明明以前他們爺不是這樣的。
就算是李側福晉盛寵的時候,爭風吃醋在四爺跟前那都是沒有的,那個不是背后里下手。
這個溫側福晉還真是……
蘇培盛心思很復雜。
說了中午要一起用膳,四爺不好缺席,溫馨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也沒折騰,反而瞧著時辰到了,催著四爺往回走。
以前她是不愿意跟四爺高調的一起出現在人前,這回她卻沒那么多顧忌了。
跟在四爺身邊,溫馨大方從容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福晉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她還有什么理由給她留顏面。
不要慫,就是干。
誰怕誰啊。
李氏狠狠的剜了溫馨一眼,這狐媚子,有時間就去勾搭四爺了,她怎么就沒想到追上去?
真是懊悔極了。
福晉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烏拉那拉家的人神色也有幾分僵硬。
四爺這是什么意思?
心頭不免惴惴。
福晉在四爺面前這是不成了嗎?
到底是弘暉沒了,及不上生了兒子的側福晉有分量,看來在塞人進府的確是正確的選擇,回頭還要給福晉施加壓力。
四爺府里其他人早就不奇怪了,溫側福晉受寵,溫側福晉一年里幾乎都把四爺攏在身邊,四爺眼里看不到別人,哪怕你是個天仙兒呢?
這里最鎮定的就是鈕祜祿氏了,她知道烏拉那拉家的這個姑娘進不來府,上輩子就沒聽過這個人。
她心里也琢磨,難道是因為尹氏在府里失寵,所以烏拉那拉家才有選了一個人?
不過,瞧著溫側福晉一臉殺氣的樣子,這人怕是進不了府的。
沒瞧著一頓飯的功夫,四爺一雙眼睛看都沒看小烏拉那拉氏一眼,那邊的眉眼全都拋給了瞎子看。
吃到一半的時候,幾個孩子那邊吃完了就熱鬧起來,不一會的功夫,善哥兒拽著四阿哥的手風一樣的跑了過來。
瞧見他阿瑪,一邊喊人,一邊利落跑了過去,手腳麻利的爬上了四爺的膝蓋,昂起頭開始告狀,“阿瑪,阿瑪,三哥打四哥,還推了我。我袍子都臟了,四哥臉上抓破了。三哥壞,我不跟他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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