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膩酥融嬌欲滴,風吹仙袂飄飄舉。
就見溫側妃盈盈走來,卻風姿盡展,那嬌媚之態,被那一身紫色衣衫襯托的越發的美麗妖嬈。
這樣的嬌態,又豈是年氏那樣未經恩寵的女子能比的?
溫馨從東而來,四爺卻是從西而來。
不想,兩人竟是走了個對面,隔著中間的層層人群,四爺就看到溫馨踩著花盆底如睥睨眾生般昂首挺胸的走來。
這一刻,眼睛里哪里還看得見別人,滿眼里都是那一扭一扭的小腰,讓他看著臉都黑了,恨不能把人摁回帳子里去,再也不放出來。
偏她生了兩孩子,腰肢雖細,可那一對豐盈卻是毫不收斂,越發的顯眼。
而且溫馨這身上的衣裳瞧著眼生,袖子也跟以前不同,里頭箭袖覆住半截手掌,只露出些許纖纖素指,指尖洇紅,紅甲玉指,越發的奪目。
外頭的敞袖也放寬了許多,隨著溫馨的腳步搖曳生姿,仿若縱情于花間蝴蝶的翅膀上下翻飛。
也是巧了,兩人都走了個對面不說,偏生王妃跟李氏從北面出來,恰將四爺對著溫馨一臉驚艷的表情收了個干干凈凈。
王妃面色就有些難看起來,她身旁的李氏神色也不怎么好看,溫馨這小蹄子,就從沒有個安生的時候。
年氏原還想著今日怎么也得在四爺跟前露露臉,可是看了這一幕,身子一晃,差點暈過去。
她身邊的桃華一把攙扶住她,“格格。”
年氏慘白著一張臉,捏著帕子的手緊緊的,眼眶都紅了,生怕被人看到,忙垂下頭去。
桃華也是神色復雜的看著遠處的溫側妃朝著主子爺走去,就看到主子爺伸出了手,溫側妃把手放進了主子爺的手里。
桃華心里嘆口氣,這就是命!
有些人天生好命。
溫馨也有些意外,她是想驚艷四爺,但是沒想到四爺居然當著王妃的面牽她的手,實在是太意外了。
以前四爺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這不等于是挑戰王妃的威嚴嗎?
可現在四爺做了。
溫馨想著從將宴會設在金魚池,再到現在四爺牽她的手,他其實都在隱晦的告訴府里的人,今時不同往日,王妃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王妃了。
四爺……這是推著她與王妃相爭嗎?
就算是又怎么樣?
她還能怕了不成?
她只是不知道四爺這樣做是為了什么,畢竟現在王妃眼下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還是說王妃做了什么,其實她不知道?
眾人齊齊上前給四爺請安,溫馨給王妃請安,又跟李氏彼此見過禮。
四爺擺擺手讓大家都坐,四爺牽著溫馨的手不松開,溫馨就順理成章的坐在四爺左手下首,李氏瞧著心里發堵,但是還是去了福晉身邊右下首的位置坐了。
福晉跟四爺雖然端坐在上,卻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四爺這是什么意思?
福晉心里不安又惱火,她最近可是什么都沒做,就算是上回年氏到她這里來哭訴,她也沒允她什么承諾,難道四爺不知道嗎?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牽著溫氏的手,是在給她一巴掌。
四爺一向少言寡語,坐下后,也不多廢話,只說眼下住在園子里,往各處安分守己,不得妄生事端,若被他知曉,必然不會輕饒云云,然后就開宴了。
沒給福晉開口的機會。
溫馨心里也是大感意外,不過風頭也出了,搶走了這里所有人的風光,成功的把四爺的眼神收在自己身上,溫馨就不想再生事了,此時安分守己帶著笑容坐在那里。
四爺一聲開宴,膳食很快的就送上桌來。
在園子里設宴,跟在府里也不同,在府里時,福晉喜歡擺一張大圓桌,然后大家團團而坐。
說是這樣喜慶又親近。
可現在四爺掌控了主權,將宴席設在金魚池,卻是依著宮里設宴的樣子,各自一桌,每人面前擺著一張小幾,單人獨坐,瞧著闊氣了不少,可是卻多了生疏的味道。
溫馨下手坐著的是耿格格,武格格,年格格。耿格格對面是鈕祜祿格格,再往下是汪格格,汪格格再往下就是侍妾們了。
虧得這里地界大,這要是在府里是擺不開的。
若是以前一張大圓桌,大家團團而坐,距離四爺也近,想要說話拋媚眼都方便得很。
可現在,呵呵。
溫馨覺得這樣好,這樣一來,這府里的人就算是打扮的在花枝招展,除非四爺特意去看她,不然的話,還真是很難從這一排人里找出她來。
年氏進府最晚,位置僅在侍妾們之前,這距離四爺就更遠了,溫馨琢磨著,坐在四爺那里,都未必能看清年氏的臉。
真是痛快。
宴席是四爺吩咐的,孟鐵帶著人做的,跟孫一勺的手藝完全不同,一入口就能吃出來。
溫馨這幾年早就習慣了孟鐵的手藝,此時她的桌子上送上來的都是她喜歡的菜,溫馨吃的不亦樂乎。
吃到后半截溫馨才忽然想起來,四爺讓孟鐵準備宴席的酒菜,其實是想讓她吃的安心吧?
想到這里,溫馨就去看坐在上首的四爺,不想四爺也正在看她,一雙眼睛黑沉沉的,一下子就把她看的臉都紅了。
溫馨也不敢看了,忙低下頭繼續吃飯。
今兒個的四爺有些奇怪。
福晉哪里有什么胃口,尤其是看到溫馨那一抹嬌羞垂頭的動作,更是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上來了。
找了幾次機會想要敬酒,都被主子爺給擋了,她原想著借著敬酒,好歹讓其他的人在四爺跟前露個臉,可是主子爺不同意……
福晉頭一回感到了深深地無奈,這是她嫁給四爺之后,這么多年,頭一回有這樣的感覺。
四爺不茍言笑,下頭的人吃的也是戰戰兢兢十分無味。
用完了膳,四爺就帶著溫馨直接走了。
看著讓人并肩離去的背影,福晉眼前一黑,差點都暈過去。
這跟她預料的花團錦簇熱熱鬧鬧的府宴完全不同,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不該這樣的。
四爺帶著溫側妃一走,這席上的人心也就散了,李氏也難得沒有做妖,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偶爾一抬頭,恰看到年氏盯著四爺離開的方向面帶失落,嘴角勾起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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