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會不會給爺惹麻煩?”溫馨心里是激動的,她真沒想到四爺會為她做這些。
他每日里那么多的事務,這樣的事情哪里值得他費心。
可他不僅做了,而且做得比溫馨想象中好太多了。
這男人總是有法子讓她感動的不行。
四爺就笑了,“你是有多看不起你家爺,這算什么事兒。”
聽著四爺這樣輕松的語氣,溫馨的心口也跟著緩和下來,“我這不是想著不能給你惹麻煩,你倒是來笑我,真沒良心。”
四爺搖頭就笑,“這張嘴巴總也不饒人。”說著就看著溫馨,“爺也不止為了你,江寧那地方能有自己人再好不過。”
四爺想想也是覺得有些事情實在是太湊巧,溫馨真是他的福星。
曹李孫三家如今行事越發張狂,仗著皇上的寵信肆無忌憚,四爺心里早已經不滿。
只是皇上壓著南邊彈劾的折子,有心保著曹家,四爺也是沒法子。
現在,溫家跟江寧知府結了親家,就等于是把江家綁在了他的船上,等于他在江寧多了一雙眼睛一雙手,能知道更多他想要知道的東西。
這次江家跟溫家結親,可是簡單的看上溫文,怕是江寧知府有意給自己找退路,看中了溫家背后的他。
溫馨把事情想得簡單,可是四爺想的要多多了。
能在江南之地有所為的官員,哪個都不簡單。
所以四爺這次大張旗鼓給說是給溫馨顏面,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自己。
瞧著溫馨這感動的樣子,四爺心里還挺愧疚。
溫馨心里能隱隱猜到的,但是她沒想到四爺能這樣直白的說出來。
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然后就笑的特別的燦爛,抱著他的腰,貼著他的胸口,輕聲說道:“能得了爺的照拂,是溫家修來的福氣,為爺效勞也是他們應該做的。爺能把他們當自己人,我心里高興得很。”
四爺輕輕拍拍溫馨的肩膀,“這樣爺不出面,由你出面就足夠了。爺要出面的話,江南那邊怕是要起風浪,你出面的話別人也只以為爺寵著你,倒是讓你憑白的擔了名聲。”
溫馨能聽得出四爺話里的愧疚之意,她就笑著說道:“既給了溫家榮耀又能替爺分憂,我不知道多開心呢。再說我哪是白擔著名聲,爺是真的對我好,能幫你萬一,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男人利用女人的時候,往往是口蜜腹劍,豈能讓你知道真相,總是瞞著哄著騙著。
四爺跟她這樣講明,溫馨都不知道說他是不是傻。
不枉她這些年一片真心待他。
四爺抱緊溫馨,其實這也是他人生頭一遭跟別人說明他的想法。
若是換做別人,他自然是一字不提,他要做什么,想做什么,豈容別人置喙?
可是對著溫馨,他心里不想騙她。
她待他一片赤誠,他不忍辜負。
想想,四爺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不知不覺的溫馨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經不是一個妾室那么簡單。
坐也笑,走也笑。
發呆還是笑。
四爺真是看不下去了,他是真沒想到溫馨會這樣開心。
索性牽著她的手出去逛園子,再待下去怕是要傻了不成。
溫馨不肯踩著花盆底出去,太累。
換了一雙硬底的繡鞋,就比四爺矮了一大截。
包嬤嬤這些日子又給她送了幾身衣裳,而且經溫馨的指點,腰肢收得細了幾分,袖籠做出了闊袖的初級版樣子,走起路來手臂一搖一擺,層層疊疊繡著精美花紋的袖擺搖曳生風,漂亮極了。
四爺瞧著她換上的這身衣裳,點點頭說道:“這一身倒是與以前的不一樣。”
“好不好看?”溫馨還特意轉了一個圈,給臭美的不行。
四爺笑,“好看。”
溫馨臉微微一紅,眼角斜睨四爺一眼,那骨子里頭出來的嬌媚風情,讓四爺瞧著都不想出去了。
溫馨沒發現四爺的神態異樣,輕快的說道:“這衣裳就是之前我跟爺舉薦的針線房的管事嬤嬤親手做的,這手藝真是沒的說,我也喜歡得緊。”
“你若是喜歡讓她到你身邊服侍就是。”
“那怎么行,到我身邊就是個針線嬤嬤,人家在針線房做管事挺好的,屈才。”溫馨笑瞇瞇的說道。
四爺看著溫馨,一本正經的說道:“能到你身邊才是她最大的榮耀,你呀,總把自己擺的低。”
兩人說著話出去,順著天然圖畫的甬路走著,后頭蘇培盛跟云玲等人慢慢的跟著。
穿過五福堂,就信步走到了朗吟閣,然后走過竹薖樓,就到了湖邊。
兩人牽著手順著湖邊走,今日陽光正好,倒也不覺得冷,瞧著湖邊的柳樹已經發出新芽,干枯的草地上也慢慢地透出新綠。
又是一年春。
拐過一道長廊,兩人穿過小竹林,踏上青石鋪成的甬路,還未走到路的盡頭,就聽到拐角處有說話聲隱隱傳來。
溫馨瞧了四爺一眼,低聲說道:“前頭有人,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距離有些遠,還聽不清楚是誰在說話。
四爺逛園子自然是要提前清路,只是今兒個溫馨不想著大張旗鼓,這才沒讓蘇培盛驚動別人。
四爺沒什么興趣,可是看著溫馨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知道她心里好奇,就順著她的意點頭,“去看看也好。”
溫馨就道:“咱們悄悄地。”
這是要偷聽的意思?
四爺囧。
溫馨抓著他的手,借著假山的遮擋往前穿行。
四爺只好跟著她走,后頭的蘇培盛已經沒眼看了。
溫側妃要偷聽還抓著四爺同行,她這膽子怎么不上天啊?
可主子爺居然還同意了,蘇培盛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需要靜一靜。
后頭云玲瞧著蘇培盛還不跟上,心有不耐,索性繞過他自己先跟上去。
蘇培盛:……
主子是個膽子大的,身邊的人也跟著狗膽升天!
往前走的近了些,溫馨隱隱能聽清楚前頭的說話聲,她貼著石壁站立不動,側耳傾聽,聽了幾句,就回頭看了四爺一眼,神色有些古怪起來。
四爺自然沒做出跟溫馨一樣的舉動,所以沒聽清楚前頭的對話,對上溫馨的眼神,四爺抿抿唇,朝前惻惻身子。
后頭跟上來的蘇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