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對溫家的部署是溫水煮青蛙似得方式,所以就算是溫父接任了國子監祭酒的位置,一時間也沒惹起人的矚目。
畢竟現在不管是溫文還是侯林的位置都不顯眼,這也是讓溫馨能鎮定的原因。
四爺一行人走了沒多久,宮里頭就傳出不太好的消息,說是皇上突然暈倒了,這消息一出,就是四爺府里也有些了不同。
溫馨明顯的感覺到福晉的動作,她不僅見了烏拉那拉家的人,還讓人看好了門房,閉門謝客,一副不想占惹麻煩的做派。
溫馨覺得福晉這樣的做法是對的,這種時候太敏感,尤其是四爺在外,宮里的傳言如果是真的,雍親王府不知道被多少雙眼睛盯著,不能出一丁點的錯處。
福晉雖然小心思很多,但是很多時候大事上也不糊涂。
有福晉出面,到底是王妃,也沒人敢出來說個不字。
李氏這個事項想要見家里人,沒想到也被福晉強硬的拒絕了。
溫馨聽說李氏跟福晉鬧了一場,不外乎就是福晉能見烏拉那拉家的人,為什么她就不能見李家的人。
溫馨沒有趁機跟李氏站在一起,她沒有見溫家人的意思,就算是知道溫父溫母很快就要回京,這個時候也特別穩得住。
福晉這種時候,巴不得她們做錯事得了四爺的厭惡,溫馨怎么會自毀長城?
何況,溫家四爺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她其實真的沒什么可做的。
康師傅的病情不容樂觀,溫馨總覺得接二連三的傳出這樣的流言,應該是宮里康師傅犯病太頻繁,想瞞也瞞不住了,所以才會有流言不斷地流出。
不知道是誰做的這種事情擾亂人心,但是渾水摸魚的必然大有人在。
福晉這個時候穩住雍親王府不出錯,就是對四爺最大的助力,溫馨自然會協助她,而不是拆她的墻角。
她又不是李氏那個沒頭腦的。
李氏不僅被福晉斥責,還被福晉強硬的禁足,這件事情在王府里引起一陣陣的動蕩。
善哥兒悄悄地來找額娘,滿臉的擔憂。
善哥兒一個人來的,溫馨就知道這孩子是想悄悄地跟她商議。
“額娘,外頭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看著兒子微有些不安的樣子,到底是年紀還小,沒經過這樣的事情,這個時候有些慌亂也是有的。
溫馨讓善哥兒坐下,面上依舊帶著平常的微笑,看著他就道:“怎么,有人約你出去?”
善哥兒點點頭,“我都拒了,這種時候怎么還能出去?”
“你做得對,是不能出去了。福晉既然已經閉門謝客,你們做晚輩的自然要遵從。”溫馨輕聲細語的跟兒子解釋。
善哥兒點點頭,有點欲言又止的看了他額娘一眼。
“你想問宮里的傳言?”
善哥兒點點頭,“我有點擔心皇爺爺……”
溫馨默了一下,沒想到是個二會說這樣一句話,她以為兒子會問她是不是皇上的真的不好,沒想到是真真切切的擔心康師傅。
“宮里頭有天下最好的太醫,就算是皇上有什么不舒服的,他們也會盡心盡力的診治。而我們只能在外等消息,無宣召不得進宮,你這話就放在心里吧。”溫馨知道兒子有自己的思想了,也有自己的行事做派,不能再把他當小孩子,所以是以平等的態度跟他對話,就是希望能引起他的重視。
善哥兒沉默一下,有些頹喪的說道:“兒子知道。”
溫馨笑著頷首,“我知道你擔心皇上,可是善哥兒,你要知道先君后臣而后才是親情,這是沒法子的事情。便是你阿瑪在,無宣召也不能見到皇上,你明不明白?”
“兒子知道了。”善哥兒吐出一口氣,“我就是心坎里有些怕。”
“額娘知道,知道你擔心皇爺爺,你有這份心就好。皇上洪福齊天,必然會轉危為安的。”溫馨知道這不太可能,但是還要盡力的安慰兒子。
為了轉移兒子的傷感,溫馨主動問起約兒子的都是哪家的阿哥,娘倆說起閑話。
善哥兒沒想著要瞞著額娘,就都說了。
溫馨聽著微微皺眉,沒想到已貶直郡王家跟廢太子家的孩子都給善哥兒遞了帖子,倒是三爺跟五爺那邊的孩子沒動靜,十三爺跟十四爺家的早就玩熟了,這會兒也沒遞帖子,可見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約出去見面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想的?”溫馨看著兒子問道。
“兒子也不知道,臨走前阿瑪交待兒子要好好讀書。”
溫馨就明白了,看著善哥兒笑,“那你帶著弟弟好好讀書就是,其他的一概不用理會。”說到這里頓了頓,“你二哥那邊呢?”
善哥兒搖搖頭,“我不太清楚,最近二哥的身體又不太好,幾日都沒看到去書房了。不過,我聽說二哥那邊的帖子也不少,但是沒聽說二哥答應出門見誰。”
溫馨想著二阿哥那樣的性子,這樣做也是能想到的,就是不知道李氏還會不會折騰了。
兒子不好,當額娘的還跟福晉鬧著要見李家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句話叫做久病床前無孝子,換到兒子身上也一樣。
二阿哥這樣病病歪歪的時好時壞,就算李氏是親娘也會有疲憊期,而且時間長了人心懈怠是常事。
不能說李氏不經心,而是一個病秧子的兒子,一旦病情成了常事,就真的不會當成要命的事情時時刻刻放在心上。
但是,溫馨還是覺得有些難過,可惜了二阿哥那孩子,本來好好養著就算是不如常人健壯,也能好好地,結果先是被親娘坑了一把,婚后又被妻妾傷了心。
身子骨不強壯,心情還要郁悶,這樣的情況下養病幾乎成了天方夜譚。
善哥兒走的時候心情好多了,出了聽竹閣,想了想轉身去了四阿哥那邊。
四阿哥正在看書,瞧著善哥兒來了,笑著放下書就道:“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說著就讓人上茶,由著善哥兒在他對面坐下。
“四哥,我來是想問你件事兒。”善哥兒坐下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