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哥兒陪著額娘一起用了晚膳,六阿哥跟二格格也來了,四阿哥也笑著到了天然圖畫,一群孩子很快就熱鬧起來。
溫馨擺了膳食在桌上,這才叫人來吃飯。
私下里他們自在慣了,沒有奴才在跟前杵著,吃的高高興興的,也不用去想那些規矩。
四阿哥已經習慣了溫額娘的做派,人前的時候規矩十足,私下里卻是個懶散自在的性子,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自己能過的舒服些。
一頓飯吃完,還沒散了,四爺就回來了。
溫馨忙問他吃過沒有,四爺搖搖頭,溫馨就讓人備膳,幾個孩子過來給阿瑪請安。
溫馨就看著四爺跟幾個孩子說話,想了想自己還是出去看看,讓他們爺幾個好好的說說話。
四菜一湯簡簡單單的,四爺吃的痛快,幾個小的被四爺問完話就打發走了。
溫馨出去送他們,二格格不想會自己的偏殿,要跟著善哥兒一起走,這段日子沒見到五哥,二格格有點粘人。
五阿哥那院子里常備著二格格的屋子,不止他,就連六阿哥跟四阿哥那里都有,溫馨還沒開口,就看到善哥兒蹲下身子把二格格背在背上,笑著跟她說道:“額娘,就讓妹妹跟我住一晚,后兒個我就要走了。”
溫馨心里有些酸酸的,忙大手一擺,“想去就去,你是去暢春園,又不是去別的地界,想見還是能見到的。”
善哥兒樂呵呵的帶著二格格走,六阿哥跟四阿哥在后頭跟著,跟溫馨道別后,這才離開。
溫馨看著幾個孩子打打鬧鬧的走了,心頭也覺得空空的,孩子們都長大了,也有自己的小空間了。
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四爺已經吃完飯進了凈室去沐浴。
云秀等人正在收拾桌子,瞧著溫馨進來彎腰行禮,溫馨擺擺手,直接進了寢室。
寢室里帳子已經放了下來,錦被也都鋪好了,溫馨寬了外衣坐在床榻上,靠著軟枕想起這一天的事兒,心里亂糟糟的沒個頭緒。
善哥兒不是在暢春園的唯一孩子,所以四爺以后不可能再被慣上靠孩子上位的謠言,那么接下來就是等了。
等……康師傅……
想起康師傅,溫馨的感覺是十分復雜的,這位千古一帝,文成武功在歷史上都是留下了煊赫的一筆,但是溫馨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其實對于康師傅的感覺更加的復雜。
這位不僅是一位父親,還是一位帝王,很多時候對待自己的這些兒子既要提拔還要打壓更要防備,四爺這些年起起伏伏,多少日日夜夜里不得安枕,溫馨其實挺討厭的。
可是現在瞧著康師傅年老垂危,又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憐憫。
這種感覺一上來,溫馨自己就笑了。
“在笑什么?”
四爺走進來就看到溫馨靠著軟枕在笑。
溫馨乍然聽到四爺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著他,“怎么一點聲音也沒有?”
四爺挑挑眉,覺得自己還挺冤枉的,他明明跟平常一樣走進來。
溫馨可不能讓四爺知道她的胡思亂想,就笑著說道:“二格格非要跟著善哥兒去住,我想著善哥兒背著妹妹的背影,沒忍住就笑了。”
四爺聽著溫馨提起孩子,在溫馨身邊坐下,也跟著笑了,“善哥兒這么久沒回來,二格格這是想要跟哥哥玩,粘人的很。”
“可不是,也不知道隨了誰。”溫馨抱怨一句,她小時候可不粘人。
四爺對上溫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一時間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索性直接把人壓住了。
這什么意思?是說他小時候粘人?
這不是笑話嗎?
紅燭高懸,帳幔輕卷,撩起一室春光。
這個年紀的四爺依舊啟動快,體力足,好些日子沒這樣放松了,兩人倒是難得鬧了半宿才沉沉睡去。
善哥兒在圓明園又呆了一天,在二格格依依不舍下依舊回了暢春園。
六阿哥哄著小哭包妹妹頭都大了,還是四阿哥說了帶著二格格去劃船,摘荷花,這才把人哄好了。
溫馨不放心,特意讓人跟著,不許幾個孩子胡鬧,落水的事情一回就夠了。
雖然現在二格格也開始學鳧水,但是還沒學熟練,湖里水深,溫馨自然更加小心。
這邊一大群人在湖面上熱熱鬧鬧的摘荷花,那邊李氏正帶了三阿哥從遠處過來,聽著這邊熱鬧就走了幾步,看到湖面上的情形,一時間臉色就有些難看。
溫馨這邊有四個孩子,雖然善哥兒不在,但是四阿哥一直跟溫馨親近,幾個小主子加上一群奴才,整個湖面上都鬧騰起來。
再想想自己這邊二阿哥身子孱弱,現在為了養好身體,已經是很少出門了。三阿哥的性子尖銳,跟兄弟們之間的關系并不是很和睦,這會兒孤零零的跟在她身邊,跟溫馨那邊的熱鬧相比簡直是天地之別。
李氏的臉色不好看,三阿哥的神色也有些別扭,看著李氏就道:“額娘,走吧,不是說有事跟我說?”
李氏回過神,不想讓兒子不高興,就做出高興的樣子,開口說道:“是有件要緊的事情,咱們回去再說,這外頭鬧鬧嚷嚷的怎么說話?”
母子二人轉身離開,走了沒多久,身后的熱鬧就聽不到了。
溫馨這邊影影綽綽的看到了李氏的身影,但是李氏沒過去溫馨自然不可能湊上來,也就假裝沒看到,坐在岸邊看著孩子們摘花,二格格那清脆的小嗓音在湖面上來回的飄蕩。
摘了一小船的荷花,二格格嚷著要插花,溫馨也難得來了興趣,讓人去抱了幾個花瓶來,由著孩子們折騰。
就這時候,馮嬤嬤悄悄地走了過來,在溫馨身邊彎腰開口,“主子,福晉那邊的韓嬤嬤來了,說是福晉請您過去一趟。”
溫馨難得挑下眉。,“福晉請我過去?可說了有什么事情?”
這可是稀罕事兒,她跟福晉一向是不見面最好,兩見相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