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是我媳婦兒烙的餅，還有粗面干糧。”向強開口。
顧淺羽沒有接，她的神情非常冷淡，“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聽見顧淺羽的話，向強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我知道你覺得我是漢奸，看不起我，但我也沒辦法，我家里的媳婦兒懷著身孕，她馬上就要生了，我不跟著那幫畜生，我家里人一個都別想活。”
“這東西真沒問題，我也是華夏人，我也有家，里面的女人可能有我的街坊鄰居，她們都是我的同胞，我不敢放了你們，偷偷給你們送點吃的還是可以的。”向強一臉的真心實意。
“不用！”說完顧淺羽就把教堂的大門關上了。
等顧淺羽關上門之后，程蝶走了過來，“外面是誰？漢語怎么說的這么好？”
程蝶隱隱約約能聽見他們講話，卻不知道在說什么。
“是華夏的漢奸，他說要跟我們送吃的，我沒要。”顧淺羽跟程蝶解釋。
聽說是漢奸，程蝶非常的憤怒，“這幫賣國賊，民族危難他們還去跪舔日本人，這幫狗東西找上門肯定沒按什么好心，沒拿他們的東西是對的。”
顧淺羽擔心的也是這個向強沒按好心，萬一食物里面加著東西坑她們呢？
沒等一會兒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程蝶表情露出了厭惡，日本人固然可恨，但最可恨的是華夏人還幫著日本人欺負國人。
見程蝶怒氣沖沖的打算去大罵外面的向強，顧淺羽把她給攔住了，“還是我去吧。”
現在顧淺羽是美國人，就連日本人都忌憚幾分，就算她把向強罵不爽了，那家伙也不敢怎么樣。
顧淺羽再次打開門，她面無表情的對向強說，“我已經說了不需要，再打擾我們就別我不客氣了。”
向強打開布包袱，他隨便拿了一個干糧掰了一半讓往嘴里塞，“食物真的沒有任何問題，求求你拿著吧，讓我心里也好過點。”
“憑什么讓你好過？你讓那些華夏的同胞好過了嗎？”程蝶還是沒忍住走了出來，她冷笑的看著向強。
“我沒有想讓你們原諒我，我只是想……”向強眼眶泛著紅，他的聲音非常粗嘎，停頓了好久他才沙啞的開口，“我不怕死，但有家人，我不能讓他們死。”
“東西放這里了，你們可以不要，也可以扔了，但請好好活著。”向強把東西放到了地上，然后就走了。
“誰有家。”程蝶沖著向強的背影說，她的聲音鏗鏘有力，“但我們都要有良心，睜開眼睛看看這幫畜生在你的國土做了什么吧，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們對我們的國人做了什么。”
向強的背脊僵硬了一下，最后他還是垂著頭走了，然后一步步的消失在夜色里。
顧淺羽地上包裹拿了起來，看見她這個舉動，程蝶皺眉，“維拉，你相信他？”
“信不信都是糧食，既然是糧食就不要浪費了，我先試吃一遍，沒事了你們再吃。”顧淺羽。
程蝶看著向強離開的背影，她目光非常沉重，最后她把視線轉向了顧淺羽。
程蝶痛苦的問，“維拉，這片土地遭受了太多的苦難，你說會有黎明的那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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