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臣桓善于觀察,晚上閑著沒事,他還會在松軟的沙地上畫白日看見的場景。
條件雖然艱苦,但很能激發寧臣桓的創作欲望,可手頭上也沒有筆墨紙硯,所以只能手癢的在沙地上畫畫解悶。
顧淺羽跟寧臣桓連著趕了半個月的路,才終于到了清州的地界。
這一路上風塵仆仆,寧臣桓都好久沒有洗過臉了,一身的污漬,看起來落魄狼狽不堪。
當清州的知府李文凌看見寧臣桓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子瑜,你怎么這副模樣?”
子瑜是寧臣桓的表字。
“不要這樣叫我,我現在是無名之人,再讓你惹上麻煩了。”寧臣桓擺手笑道。
現在寧臣桓已經被寧相候褫奪了身份,如果有人拿這事告李文凌一狀,李文凌很有可能會因為這句‘子瑜’惹上麻煩。
“你我之間還說這樣的話,這些年我一直派人找你,你從京城出來怎么不來清州找我?是不是沒有拿我當朋友?”李文凌的聲音帶著責怪。
李文凌當年也只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窮酸書生,無意中跟寧臣桓結識了,寧臣桓很欣賞李文凌的才華,然后就邀他住在寧府,對他也頗為關照。
可以說要不是有寧臣桓,李文凌或許就沒有命當清州的知府,寧臣桓對他是有大恩的,而且李文凌也很欽佩寧臣桓的才學跟品行,一直拿他當知己。
所以寧臣桓落難后,李文凌一直在找人寧臣桓。
“我這不是來投奔你了嗎?”寧臣桓朗聲笑了一下,“之前不來是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現在是真的不得不請你幫忙了。”
“你看你這一身襤褸,我讓人打些熱水,你沐浴換一件干凈的衣服,你要是沒有帶衣服,穿得我的,我們身量也差不多。”李文凌忍不住又責怪了一句,“你早該來找我,不到山窮水盡也應該來的。”
“是我的錯。”寧臣桓笑著認錯。
寧臣桓不太喜歡跟人爭辯,脾氣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偶爾心情很好的時候喜歡逗人,但絕對不會逗到李文凌身上,寧臣桓的態度也因人而異,李文凌是一個嚴以律己的人,不適宜開玩笑。
現在寧臣桓身邊唯一能逗得就是顧淺羽了,因為對方也不會真生氣,頂多就是不搭理人。
顧淺羽:(﹁﹁)
嘖嘖,怎么感覺這兩個人基情滿滿的?
寧臣桓都這樣說了,李文凌自然不可能一直揪著不放了,他連忙讓人去打了兩桶熱水,讓顧淺羽跟寧臣桓洗澡。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寧臣桓是非常不舒服,他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是相當愛干凈的一個人。
等寧臣桓洗完,他也沒有穿李文凌的衣服,而是穿回自己那件破舊不堪的衣服。
顧淺羽壓根就沒有洗澡,她怕會有刺客,所以一直守在寧臣桓的房門外面。
顧淺羽:糙慣了,糙慣了。
見寧臣桓沒有換衣服,李文凌蹙了蹙眉頭,“你怎么還穿這一身?不是讓人給你拿了衣物?那是我年前剛做的新衣裳,一次都沒有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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