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朕倒是好奇先帝給你留下了什么遺詔?”郁墨澤摸著自己的玉扳指,“皇兄可否讓朕觀瞻?”
“現在東西不在我身上,有忠仆已經拿著先帝遺詔躲了起來,我要是三日不回王府,遺詔將會公之于眾,皇上謀逆奪位的事也會大白天下。”這些威脅的話從郁子染嘴里說出來卻很溫和平靜。
“螳臂當車。”郁墨澤不屑一顧,“這年頭總是有不怕死的,既然四皇兄都不在乎他們的生死,那朕也就不客氣了。”
“那皇上盡管可以一試,看能不能找到人,然后殺人滅口。”郁子染面容始終平和。
“整個天下都是朕的,三日之內挖地三尺,朕也能把人挖出來。”郁墨澤斜了一眼郁子染,“對了,王妃去什么地方了?是被你的狗帶走了?”
“雖然知道皇上不會在意她的生死,但帶上她也不礙事,畢竟是霍家的骨肉,或許在關鍵時刻能用得上。”郁子染徐緩地說。
郁子染這么說就承認他綁架了顧淺羽,他的目的是迷惑郁墨澤,為顧淺羽爭取時間。
“你還以為如今的鐵蹄軍是當年霍家掌管的鐵蹄軍?”郁墨澤嗤著,“就算她霍家的人,也不能煽動鐵蹄軍,真是愚不可及。”
郁子染不欲跟郁墨澤爭辯這些,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氣,“現在皇上應該派人在搜王府吧?父皇病危時給我下的三道急詔就在床板下面,其中有一封是夾層的密詔,皇上可以看看。”
“看完皇上就該信這世上真有傳位詔書了,不過詔書沒在王府,皇上不用浪費心計了,這種護命的東西我是不會輕易讓皇上找到的。”郁子染。
“你是當真不怕朕殺了你。”郁墨澤冷冷一笑。
“我既然不逃,就自然有把握皇上不會殺我。”郁子染一臉從容淡然。
看見郁子染這樣,郁墨澤就嗤了一聲,“朕以前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副樣子,先帝夸你有君王之氣,寵辱不驚,定力極高。朕倒是要看看你的定力能有多高,你這些年忍辱負重就是為了王府那些人吧?”
“朕就派人挨個在你面殺,一個時辰殺一個,四皇兄不是最仁厚慈悲嗎?朕想知道在你面前殺多少人,你才能松口。”郁墨澤的話溢滿了血腥殘忍。
饒是郁子染定力再好,聽見郁墨澤這些話他也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四皇兄,怕什么?朕還沒有開始下令殺人呢。”郁子染的細微表情落到了郁墨澤的眼里,他英俊的面容帶著一絲笑意,像極少年時候的他。
少年的郁墨澤還不敢這樣張狂,他對這個四哥郁子染一向是畢恭畢敬的,雖然他是一頭野狼,可那個時候卻披著羊皮,看起來溫順無害。
如今的郁墨澤不再溫順,他身上已經有了君王的氣場,不怒而威,五官也長開了,不如少年時清秀俊朗,突然露出這樣和善的笑容,反而讓人覺得遍地生寒。
因為羊皮已破,狼的兇相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