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勾踐需要的不是甜言蜜語,他要的是不能磨滅意志的苦膽。
顧淺羽收斂了所有的表情,立刻進入了‘苦膽’模式。
“世子,周崇山一直對西燕虎視眈眈,奴才覺得應該趕緊回西燕,操練兵馬應敵。”
見顧淺羽變臉變的這么快,蕭荊河又看了她一眼。
“你的身份尚且不明朗。”蕭荊河抽出一個匕首扔在了顧淺羽腳邊,“既然你忠主,那便給我證明吧!”
“……”顧淺羽。
要不要玩的這么真?
顧淺羽沉吟了片刻,才一臉肅然道:“世子,奴才并非舍不得這條賤命,奴才若是不忠于您,夢境里便不會隨著您被周崇山殺了。”
“如今我們處境艱難,奴才雖然沒有大才,但還是有些本事供世子差遣,請世子相信奴才,奴才絕對,絕對沒有二心。”顧淺羽說的特別真誠。
蕭荊河寂寥無聲地看著火把上跳動的火苗。
半晌他才開口:“人總是會變的。”
上一世他有多懦弱,這一世他就會有強烈的報復之心。
誰能保證林遠不是第二個他,她知道了前塵往事,為了活命轉而投靠其他人并不意外。
顧淺羽竟然無言以對。
不得不說蕭荊河真的變了,上世的他并沒有這么心狠手辣,他在身主記憶里就是白月光的存在。
現在白月光黑化了,變成一頭披著羊皮的野獸,露出獠牙的時候,當真是兇悍狠戾。
顧淺羽能理解,但特么甭想她拿匕首自盡以證清白!
顧淺羽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蕭荊河,“世子,奴才不知道怎么要讓您相信奴才,但是……”
她踢了踢腳邊的匕首,“用這種蠢辦法,奴才是萬萬不能的,因為奴才不是林遠,她那是愚忠,您要讓她死,她會毫不猶豫的拿起刀插進自己的胸口。”
“您不缺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但您缺奴才這樣一個功夫高強的得力干將,那日奴才的輕功您的人見識過了,奴才當真是在京城探路,準備帶您走。”
“世子自幼聰慧,奴才雖然性子不太好,但您想想,這段時間以來奴才一直真心護著您。”
“相信您也在東夏跟南楚安排了探子,有奴才這個身邊人透露出去的一星半點的消息?如果真有,那奴才馬上自盡在您面前。”
顧淺羽努力爭取蕭荊河的信任,“奴才性子怪,不像林遠那樣乖巧,但也不能代表奴才對您有二心。”
“既然你忠心,為什么找到這條通道沒有下來?”蕭荊河問。
“因為奴才怕跟您起爭執,世子讓冒充您的人戴上手套,明顯是防著奴才,我擔心冒然闖下來會鬧出什么事,讓上面的侍衛聽見動靜。”
“所以想著先獲取世子的信任,然后我們改日再談這事。”顧淺羽實話實說。
“那林遠呢?”蕭荊河問的很突然,“她‘死’了?”
顧淺羽沒料到蕭荊河會問這事,她怔了一下才搖頭。
“林遠不算死了,她類似睡著了,奴才說不清楚她什么時候回來,或許等世子脫離險境了,奴才便會睡著,她醒過來重新掌控這具身體。”
為了讓這個謊言更加真實,顧淺羽半真半假道:“或許她永遠不可能醒,那奴才便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這事奴才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