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羽這番話雖然不是訓斥,但多少還是帶了一點點教訓的口吻,鐘黎將身體繃直了,就像拉滿弓的弦。
他臉上本來就沒有氣色,現在就更加青灰了。
其實顧淺羽沒說什么,但在云月棠面前一貫自卑的鐘黎,聽見這種話宛如遭到了暴擊,他像孩子一樣有些無措,也不敢說話。
顧淺羽看見鐘黎這樣,她頭疼地叫了一聲,“師兄,你能聽懂我話里的重點吧?”
“以后不要招惹凌霄兒,大家畢竟是同門,在她不主動挑事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再主動找她麻煩了,更不用為我出氣。”
顧淺羽加重語氣,“我不喜歡這樣,你明白么?”
鐘黎不明白,依照他的性子,要不是顧淺羽的勸阻,他會要了凌霄兒的命,最不濟也會要她斷一條胳膊。
當然凌霄兒有一個厲害的召喚獸,這出乎了鐘黎的意料。
他其實很后悔在不留山沒有跟著云月棠,要不然她也不會受那么重的傷。
鐘黎心里很難過,卻不知道怎么說,他常年一個人待著,就像大家說的那樣,他陰沉又孤僻,是長琴的一大惡,有時候鐘黎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所以在云月棠面前,他總是自卑寡言的。
雖然不理解顧淺羽為什么要放過凌霄兒,但鐘黎還是很輕地點了點頭,“嗯。”
看著小媳婦一樣的鐘黎,顧淺羽又好氣又好笑,這人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估計是骨灰級宅男,而且還伴有重度社恐綜合癥。
“那師兄你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顧淺羽道。
鐘黎自然不可能挽留顧淺羽,因為他根本張不開這個口。
直到顧淺羽離開了房間,鐘黎才盯著她離去的方向,呆呆地看了好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外傳來了腳步聲,有人推門進來了。
鐘黎殷切地看了過去,瞧見是柳輕輕端著一碗藥進來了,他恢復了面無表情。
柳輕輕:???
他怎么有一種被嫌棄的感覺?
而且剛才鐘黎師弟那眼神怎么怪怪的,好像透著點乖巧,是錯覺吧?
看著鐘黎那張沒有表情的陰沉臉,柳輕輕再一次肯定剛才是錯覺。
“喝藥了師弟。”柳輕輕嗓音溫和,就像春日綿綿細雨,能潤入人心。
這個人心并不包括鐘黎。
鐘黎接過藥碗,他一口干完,然后陰著一張棺材臉道,“謝謝師兄。”
柳輕輕:……
從鐘黎的住所出來后,顧淺羽便挑了一條近路往回走。
一路上她遇見了好多長琴弟子,大家都在討論凌霄兒跟鳳灼,很多人還是沒從鳳凰現世的沖擊中緩過來。
原劇情里,鳳灼帶著凌霄兒吊打鐘黎,受到一眾人的吹捧。
現在雖然還是有人吹捧鳳灼的實力,但除此之外,大家對他還有了一層敬畏跟懼意。
鐘黎在這場比賽上,并沒有針對凌霄兒,對一個沒有拉足仇恨值的炮灰下死手,那種打臉的爽度立刻減半,甚至還有持強凌弱的嫌疑。
因此長琴弟子,對鳳灼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畢竟人類對強大除了向往之外,那便是本能的畏懼。
小劇場
溫柔大師兄:咦,難道我這種溫柔人設,不是用來暖那種陰沉病嬌攻的?
病嬌二師兄眼巴巴看著房門外,并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