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尖銳又瘋狂的質問。
夜飄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垂眸，盯著自己手里的小熊娃娃，還有眼前，若曦染血的，被撕碎的，跟破布一樣的衣服。
她幾乎可以在瞬間想象出，那個少女在臨死前掙扎的模樣。
幾乎可以想象出，她那雙干凈純粹的眼眸中出現的絕望和無助。
她一定很害怕吧
害怕得想要尖叫，卻沒有辦法逃脫
她冷清著嗓音，只問了這么一句：“為什么是若曦？”
葉菲帆卻笑了：“呵呵，我知道你厲害，我動不了你，即便我恨得恨不得當場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我也無能為力。”
“所以，譚若曦那個傻白甜，是最好的選擇”
她聲音陰暗了下去，語氣滿是得意：“那可真是個傻子，誰說的話她都相信，她不會對任何一個對她表露好感的人起懷疑。”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很在乎她，這就夠了，夜飄零，我跟你認識這么久了，可還從來沒有見你對哪個朋友這么上心過”
她語氣輕快，透著得意。
夜飄零卻像是被人兜頭潑下了一桶冷水，從頭到腳，都是寒冷至極。
明明沒有淋多少雨，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冷。
因為她
若曦是因為她，才會遭遇這一切的。
看著眼前斑駁的鮮血，夜飄零忽然有些站不穩。
察覺到她呼吸聲不穩，葉菲帆卻得逞般的更加得意。
聲音帶笑的朝她開口：
“對了，看在好朋友一場的份上，再告訴你個有趣的事情，在若曦被拖進那間屋子前，我特地告訴她，她父親是你殺死的，你知道她當時什么表情嗎？都懵了，看著我半天沒說話，哈哈哈”
“我不知道她父親是誰殺的，不過，看你在學校對她的反應和照顧，我想，肯定跟你脫不了干系吧”
那邊傳來了她依舊得意的，張狂的，帶著幾分癲狂笑意的聲音。
夜飄零卻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了。
她面無表情掛斷了電話，掐斷了葉菲帆得意的笑聲。
世界，再次陷入了寂靜。
在這間彌漫著血腥味的客廳里，什么人也沒有說話。
天邊一道閃電打過，跟著是雷聲轟然響起。
身邊蓋了白布的尸體仍舊靜靜躺在那里。
夜飄零低著頭，盯著狼藉的地面許久許久。
捏著小熊娃娃的手，逐漸收緊了。
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的把小熊抱在懷里。
“小零”
“頭兒”
蘇輕沫和關依一不約而同擔憂的出聲。
只見少女單薄瘦弱的身子站在客廳里，在這個風雨呼嘯夜晚，窗外幾縷狂風席卷而入。
吹起了她的發絲，在空中飄蕩著。
顯得那纖瘦的肩膀，更加不堪一擊了。
她低著頭，咬緊了唇，肩膀幾不可見的輕顫著，沒有出聲。
但在場都是耳力極好的人。
誰都能聽到，她嘴里發出的壓抑的嗚咽。
痛苦而悲愴。
好半響，她單薄的身子似有些受不住，腿腳一軟，差點倒了下去。
蘇輕沫下意識把槍一丟，想過去扶她。
然而不等她碰到，夜飄零已經自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