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你在嗎?”
蘇懷寧有氣無力的喊著。
她已經餓了兩天兩夜,餓的前胸貼到了后背,肚子咕咕直叫喚,渾身也燙的難受,實在是受不了了,就開口喊了一聲。
聲音因發燒久了喉嚨干澀而沙啞,像拉扯的風箱聲一樣難聽。
“玲瓏……玲瓏……”
跟昨日一樣,任她叫破了喉嚨,外面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玲瓏肯定是出事了。
她閉上眼,眼角下流出了兩行清淚,滿臉悲涼。
她堂堂定遠侯夫人,身份尊貴,地位尊崇,本該前呼后擁,享受一大群丫鬟婆子的侍候才是,可如今,她只是生了病,起不來床而已,竟然就沒人管她了。
她是侯夫人,一家之母,下人是不敢如此對待她,除非有人給她們下了命令。
而在這個府里,有權利下這個命令的,只有那兩個人。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難道她做的還不夠么?
難道一個子嗣就那么重要?
比為段家立下汗馬功勞的她還重要?
她好想起身去問問。
可她已經病的爬不起來,別說出去,就是下床都做不到。
憋足勁,她又朝外面喊了一聲,“來人啊,快來人啊……”
身邊那么多丫鬟婆子,在短短半個月時間,一個個的都消失了,連對她忠心耿耿的玲瓏也不見人影。
說是出去拿個飯,拿了兩天,人還沒回來。
是出事了吧?
她雖然膽小軟弱,可也不笨,她能猜的出來,外面出事了。
蘇懷寧心中強烈有一種不安的預感,這個預感,讓她害怕到了極點。
她閉上眼,身子止不住的輕顫。
突然,屋里傳來一聲吱嘎,門被推開,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腳步很輕,是個女人。
蘇懷寧睜開眼睛,費力的抬起頭,才總算看清楚了來人,她驚喜道,“嫣然,你來了。”
“嫣然,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我身邊那些個丫鬟婆子都不見了,我……我都兩天沒看到她們了,嫣然,你幫我叫個丫鬟進來吧,我兩天兩夜沒吃沒喝了,連說話力氣都沒了。”
聲音急切,有氣無力,還沙啞的緊,就像是有人燒火在拉扯風箱一樣,呼哧呼哧。
柳嫣然沒有轉身出去幫她叫丫鬟,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邊,盯著狼狽無助的蘇懷寧,眼神冷漠而嘲諷,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來。
“嫣然,你怎么了,怎么這樣子看我?”
蘇懷寧已經好多年都沒見到這樣的柳嫣然了。
自從她嫁到定遠侯府后,一直看不起她,把她當丫鬟一樣使喚的柳嫣然,卻突然性子大變,把她當成了好姐姐一樣關心著,還經常來定遠侯府探望她。
她性子軟,又好說話,柳嫣然對她好一點兒,她就忘了以前被她欺負的事,對人家傾心敞懷。
兩人的關系也因此變的跟親姐妹一樣好,好的讓她都忘記了以前的柳嫣然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表姐,我來,是要告訴你。”柳嫣然得意的笑靨如花,手輕輕撫上了肚子,“我已經懷上了昌哥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