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性子潑辣,刻薄,自私自利,但唯獨害怕蘇老太爺,特別是蘇老太爺在發脾氣,蘇老太太更是不敢往前湊。
只是,文氏的嫁妝,都被她們花用了一大半,剩下的一些,也都在外面擺著,庫房里也放了一些,可也不多了。
現在,要她們去哪里弄齊文氏那么多嫁妝啊。
在蘇老太爺都快要殺人的眼神下,婆媳兩個人苦著臉,不敢說文氏的嫁妝花用了好多,只能點點頭,然后趕緊吩咐丫鬟婆子們,把文氏的嫁妝全都搬去大堂前的院子里。
而被她們當了的東西,婆媳二人沒辦法,只能籌備銀子去當鋪贖回來,好在,二老爺這幾年跟著周家做生意也賺了一些銀子,都在蘇老太太的手里。
只是,蘇老太太看著這一大把銀票都要拿去貼補文氏的嫁妝,心里就疼的,那叫一個痛啊。
可沒辦法,她若是不把文氏的嫁妝都補齊了,蘇老爺子那脾氣,還很的會把她們姑侄二人給休出去。
她歲數都這么大了,老都老了,還要被休出門,以后,她還能有活路?
她還能活?
她不能被休,也不想被休。
不想被休,就必須舍得銀子。
蘇老太太淚流滿面,心疼難當的把一大疊銀票,遞給了蘇大老爺,讓蘇大老爺派人去當鋪把文氏的嫁妝,一件不少的贖回來。
蘇大老爺拿著銀票去了,大太太就戰戰兢兢的問老太太,“姑姑,當鋪的東西好贖回來,有銀子就行,可搬去洪家的東西,要怎么拿回來啊?”
大太太現在后悔了。
萬分后悔。
當初,她就不該把文氏的嫁妝直接給瑾兒,應該拿去當了,當成銀子后,再去買些擺件古董給瑾兒做陪嫁。
現在好了,東西都給瑾兒了,現在卻要去問回來,她是有多大的臉啊?
大太太想一想,都臊的慌。
站在大太太身邊的一個貼身婆子猶豫再三后,小心翼翼的稟道,“太太,大姑娘她,早就被洪家貶為妾了。”
“什么?”大太太震驚的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婆子的衣領,“你說什么?瑾兒被洪家貶為妾了?”
婆子被衣領勒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一張老臉憋的通紅,她艱難的道,“就在你們進大牢不久,洪家那邊就貶了大姑娘,奴婢……奴婢也是今早上去接太太時,在衙門門口聽人說的。”
皇上的圣旨是今早上下的,錦衣衛也是今早上撤退的,而許久沒出門的蘇家的下人也得到了消息,主子們要被放出來了,因此,蘇家的老管家,就預備了馬車,帶著幾個婆子和管事去了衙門門口迎接。
沒成想,在衙門門口等人之際,就聽說了外面,這短短一個月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大太太臉色一白,整個人都跟失去了精神似得,有氣無力道,“洪家……洪家人怎么能……能這么做,我的瑾兒啊……你的命好苦啊……”
就坐在了地上,傷心的大哭特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