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終于開口了,蘇懷寧放下已經喝的只剩下一個杯底茶的杯子,笑容淡然道,“三姐,你有話就說,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妹,可好歹我們也是堂姐妹,你有什么事情盡管開口,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蘇懷珠一臉猶豫,眼光瞄向梧桐幾個丫鬟。
蘇懷寧見狀,就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是,姑娘。”
宋嬤嬤帶著木香荷香梧桐幾人下去了。
蘇懷珠也遣退了自己身后的丫鬟婆子,這才訕訕的開口,“那個,七妹,你也知道,我當初嫁去洪家,是一文錢陪嫁也沒得到,如今,府里還克扣我們的月錢,我關禁閉時,一文錢月錢也沒得到,這個月,只得了二兩銀子月錢,那點兒銀子根本不夠做什么,我……我已經一年多沒穿過新衣服,戴過新首飾,就連打賞下人的銀子都拿不出來了,七妹,要不是實在到了窘迫的地步,我也沒這么厚的臉皮來跟七妹你開口,你能不能幫三姐一把?”
蘇懷珠期待的看著蘇懷寧。
蘇懷寧一臉為難,“三姐,若是別的事情,一切都好說,可是銀子的事……哎,也不是我不想幫三姐,而是,我身上實在是沒銀子。”
從大太太過世后,蘇家賬面上剩余的大半銀子都拿出來給大太太辦了喪事,所剩不多。
那時候,還是二太太當家,二太太就故意忽略了蘇懷珠和蘇懷瑾二人的月錢。
后來,二房分家,又拿走了一部分銀子,蘇家賬面上的銀子就更少了。
一大家子人的吃喝嚼用,老爺子藥錢,大老爺三老爺打通關節,討好上峰,幾個少爺讀書請老師,這到處都得用銀子,因此,郭嬤嬤接手了中饋后,就跟老爺子商量,刪減了一部分下人,連煙雨樓的兩位教習技能的娘子都辭退了。
而蘇家姑娘們的月錢,也縮減到了一個月嫡女三兩銀子,庶女二兩銀子。
不過,少爺和老爺們的月錢倒是沒縮減。
老爺們跟同僚來往也得用不少銀子,今日一個禮,明日吃個飯,一個月下來,就得幾十上百兩銀子。
少爺們要買筆墨紙硯,還經常要和同窗好友一起出去弄個小聚會,吟詩作畫,暢談文章。
哪兒都得用銀子。
入不敷出,郭嬤嬤沒辦法,只得縮減了姑娘們的月錢。
蘇懷寧唉聲嘆氣道,“三姐一個月二兩銀子,我一個月也就三兩銀子,沒有比三姐多多少,你別看我現在穿的戴的挺好,其實都是屏縣主和我曾外祖母,還有我姐姐她們送的,要是沒有她們,我連一身穿出去的衣服都沒有。”
當然,這話是假的。
她空間里的銀子,沒有一百萬,也有幾十萬,可她就是不想借給蘇懷珠。
一文錢的便宜,她也不想給蘇懷珠沾。
這可是一條毒蛇。
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親人都不顧死活的毒蛇。
果然,見蘇懷寧拒絕了,蘇懷珠的臉色當場就撂下,冷聲冷語道,“七妹,你口袋有多少銀子,我還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