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夜淵看到血液分析報告那一張的時候，皺了皺眉頭：“怎么又升高了？”
周蜜臉色沉重：“總裁，其實這段時間，檸檸姑娘的這幾項指標一直在小幅度升高，包括谷丙轉氨酶（alt）、谷草轉氨酶（ast）、堿性磷酸酶（alp）、谷氨酰轉移酶（ggt）等等，只不過沒有達到警戒線，所以我沒有特別提醒你。但今天的結果，有點危險了。”
白夜淵神色跟著凝重起來：“她身體一向不算差。除了因為我當年受到核污染的緣故，導致胎兒有致畸因子之外，她本身的健康是沒有問題的，也一直在補身體，為什么轉氨酶會有這種危險的變化？”
周蜜：“我想可能是致畸因子在起作用，您還記得嗎，前段時間她致畸因子忽高忽低，一度差點影響胎兒發育，雖然現在致畸因子還沒有高到警戒線，但這樣反復高低波動，對身體一定是有影響的。而這些轉氨酶類，可能就是影響的結果之一，最要命的是，轉氨酶變化，意味著檸檸姑娘的肝腎功能有非常嚴重的損傷。”
白夜淵眉心緊緊擰起。
如果說，前段時間因為致畸因子，他差點動了要打掉這個孩子的念頭，后來因為兩人身份互換，致畸因子降了下來，他才稍稍平復了這個心思。
那么現在，這個可怕的念頭再一次浮上心頭。
他可以接受一個殘疾的孩子，甚至可以接受在蕭檸生孩子的時候，互換身體替她生，但他接受不了蕭檸本身因為懷孕這件事受傷。
哪怕是一點點傷害，他都不愿意！
就像現在這樣，聽說蕭檸的肝腎功能可能已經受到嚴重損害了，他比聽到孩子可能會殘疾，還要痛苦一萬倍！
沉默半晌，他冷然問：“沒有其他辦法嗎？”
周蜜搖了搖頭：“她是孕婦，很多治療肝腎功能的藥物不能吃，一旦吃了會嚴重影響胎兒。”
白夜淵心如刀絞：“如何嚴重影響？”
周蜜沉吟：“可能會讓胎兒畸形加劇，甚至……”
胎死腹中。
這句殘忍的話，她不忍心說出口。
但即便不說，白夜淵這么聰明的男人，也心知肚明了。
周蜜看到白夜淵的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難看，不由輕聲補充安慰他：“總裁，其實我們醫學界對致畸因子的研究還是偏少，這樣忽高忽低的情況，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我剛才說得只是最差的情形，也許事實上未必這么嚴重……”
白夜淵冷冷反問：“致畸因子的研究少，但轉氨酶和肝腎關系研究的也少嗎？”
周蜜無奈：“這個……婦產科醫生都有共識，如果轉氨酶升高到一定程度，我們是會強烈勸誡孕婦打胎，舍棄胎兒，先保存自己。”
畢竟，孩子可以再有，而孕婦的生命只有一次。
白夜淵：“打掉孩子……”
他說不下去了。
兜兜轉轉，又卡在這個死胡同了。
上天好像專門喜歡和他開玩笑，讓他以為無法生育，好不容易和最愛的女人有了孩子，孩子的性命又成天在危險中浮浮沉沉，很大的幾率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