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想將葉暮笙推開的想法，季歸酌抬起手臂，將被子掀起蓋住了葉暮笙的背脊，淡淡應道：“嗯……”
暮暮的身子很軟，也很暖
想要推開他卻怎么樣狠不下心……
想到季歸酌今晚的行為有些奇怪，葉暮笙對上了季歸酌的視線，瞇著眸子一臉嚴肅道：“師父，你老實告訴我，你在閉關修煉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
雖然他知道這肯定跟心魔有關。
但具體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很想知道……
“……”四目相對，看著一向乖巧聽話的徒弟突然嚴肅認真了起來，季歸酌渾身一僵，抿緊了唇瓣，什么也未說。
難道暮暮猜到了什么？
可是那種夢他怎么叫你說出來……
就在季歸酌思索著該編個什么理由糊弄過去時，卻瞧見那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漸漸瞇了起來，隨即白皙的雙手從被子里伸出，摟住了自己的脖子。
“師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想著糊弄過去。”話音剛落，葉暮笙將自己的身子貼近季歸酌，愈發湊近了他。
“別擔心。”將葉暮笙眼底的擔憂收入眼簾，季歸酌依舊保持著淡定，深邃的眼眸宛如寒潭，淡漠如初開口認真道：“并沒有什么。”
現在這個情況，需要保持淡定。
怎么也不能將夢境的事情說出來……
說罷，防止葉暮笙繼續追問下來，季歸酌故意露出了疲倦的神色，垂下眸子半斂著眸子，聲音低沉道：“暮暮，日后再談吧，為師累了。”
等過段時間，找到了壓制心魔的仙草時，他便可以將心魔的事情說出來了。
至于春夢則可以說成身敗名裂的血腥夢……
見季歸酌說完便慢慢拉上了眼簾，抱著自己微蹙著眉梢，眼睫在臉龐落下了一排陰影，一副疲憊勞累的模樣，葉暮笙頓了片刻，暗自嘆了一聲。
罷了……
還是讓他先歇息，日后抽空再詢問閉關的事情吧。
“好吧，師父晚安。”掩去眸中的心疼，葉暮笙收回雙手，縮入了季歸酌的懷中抱著季歸酌有些冰冷的身子，也跟著緩緩拉上了眼簾。
因為已經養成了習慣，季歸酌閉關修煉的這段時間，葉暮笙剛開始幾乎是夜夜失眠。
可這是修真位面，并無毛絨熊可抱，于是葉暮笙便去將小時候遇見的那只狐貍抓來，每晚抱著入睡。
可沒過多久長大狐貍的狐貍已經找到媳婦兒了，葉暮笙就只能抱著冷冰冰的枕頭睡覺了……
雖然漸漸的也能午睡，可睡眠很淺，一點動靜便就能將他鬧醒，這也就是季歸酌腳步聲明明很輕，葉暮笙也醒了過來的原因。
可此時躺在季歸酌的懷中，聞著熟悉的氣息，很快葉暮笙便沉沉睡去了……
月色朦朧，月光從窗外透過紙窗散落進來，溫柔地覆蓋在兩人的身上。
聽見耳邊響起了平穩的呼吸聲，原本閉著眼簾的季歸酌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深邃幽靜的眸子此時此刻有些隱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