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誰捅了一個窟窿。
痛的他差點窒息。
“小澪。”
“爸爸！”
洛澪抓著哥哥的手，緊張的指甲陷進了對方肉里，都沒發現。
紀鈺然猛地轉過頭。
不知道何時回來的父親，臉色沉著的站在他們不遠處。
靜靜的看著他們。
從他的神情看。
剛剛的話，他必然聽到了。
所以。
小澪剛剛不是在害怕自己，也不是不敢置信自己的感情。
更不是在恐懼他。
而是因為父親。
這樣的感情突然被父親知道，不安驚懼。
紀鈺然頓時腦子清醒過來。
這樣的情況，小澪都下意識抓住了自己的手。
那么用力，好似生怕自己離開一樣。
說明小澪根本不排斥他。
心上的陰霾散開。
如往常一樣，甚至更為愉悅的對父親打了聲招呼。
“父親。”
紀峰心一沉。
頭又開始疼了。
扶著頭，身子有些晃。
洛澪和紀鈺然連忙起身，上前扶住。
坐在沙發上。
洛澪伸手想給紀峰按頭，卻發現自己手指尖竟然占了血跡。
想到什么。
迅速回頭抓起哥哥的手。
果然。
上面好幾個指甲抓出來的痕跡，還在滲著血。
眼眶紅了。
一層薄霧附上。
從包里抽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上面的血珠。
見它一直不停。
下意識彎腰低頭。
想伸舌頭去舔。
動作剛做就頓住。
側頭。
一雙經歷過歲月洗禮的滄桑帶著睿智光芒的眼睛，平靜的看著他。
洛澪臉騰的一下。
紅了。
立馬丟開哥哥的手。
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那個，那個什么，哥哥，你，你自己去包扎一下吧。”
紀鈺然眼神越發溫柔。
唇角更是噙著難以言說的愉悅。
摸著手中沒有抽走的手帕，輕輕的摩擦著。
紀峰把這一幕看進眼里。
心直往下墜。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難怪他一直覺得大兒子有些不對。
特別是在對待小澪的事情上。
原來。
原來。
這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可是。
“你們不要忘了，你們是親兄弟。”
紀峰突然出聲，悶沉的重感，直直的落在洛澪頭上。
頓時臉上的嫣紅褪去。
換上了慘白。
不安的低下頭，手指攪在一起。
內心起伏巨大。
紀鈺然沒有說什么，只是上前一步。
握住了洛澪的手。
意思很明顯。
他知道是親兄弟，只是放不了。
“父親，對不起，但我不悔。”
是的。
不悔。
永遠都不會。
洛澪呆愣愣的仰頭。
望著高大俊朗，從未對誰低過頭的哥哥。
這一刻為了自己，卻。
一股熱流竄上來。
眼眶有些濕了。
他不想這樣的。
可身體的自然反應根本控制不住。
快速抬頭，把眼眶里的東西逼回去。
他明白內心的那股暖暖的東西是什么。
感動，也是生命中最美的悸動。
反手握住哥哥的手。
“爸爸，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跟哥哥還是你的孩子呀。”
洛澪另一只手去牽紀峰。
干凈的眼眸里，溢滿了忐忑不安。
可他卻故作鎮定。
本還稚嫩的臉上，此刻愣是多了一抹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憂慮和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