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趕緊跟我進去。”師爺一聽激動了,拉著郎中就要往縣衙里走。
“干嘛啊?那是縣衙啊,我不去……”郎中卻嚇了一跳,掙扎著大叫,“我又沒犯罪,我不去衙門……”
“閉嘴!”師爺頓時厲喝了一聲,然后又壓低了聲音,“讓你進去是治病的,放心吧,治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真的?”郎中一聽頓時露出了喜色,“那我得先吃頓好的,我餓了。”
師爺愣了一下,然后還是點頭:“行,給你頓好的吃。”
郎中一聽高興了:“那趕緊進去。”說著自己就小跑的進了縣衙的大門。
“嘿。”師爺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但是卻也沒耽誤,急忙跟了進去,先給郎中安排了一桌飯,然后才去稟報了馬睿。
“游方郎中?”馬睿皺眉,“靠譜嗎?”
“公子,靠不靠譜的,都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是?”師爺壓低了聲音,“要不然,總不能看著大人一直那樣吧?”
“行吧,讓他看看吧。”馬睿點頭。
師爺一聽轉身出去了。
很快,打著飽嗝的郎中被叫進了古原放的屋子。
“這什么味啊?”郎中捏了一下鼻子,“趕緊的啊,將窗戶打開,這樣下去,人不是病死也要被熏死的。”
負責伺候的下人都看向了師爺。
師爺則看向了馬睿。
馬睿點頭,然后師爺點頭。
下人們就將窗戶打開了。
郎中看了一眼馬睿,但是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然后裝模作樣的過去給古原放診了脈,之后就開始摸著山羊胡沉思了起來。
“郎中,怎么樣?”師爺看了馬睿一眼,急忙問了一句。
“這個……”郎中嘆口氣,然后看向師爺,“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了。”
“有話就直說,打什么啞謎啊?”
“那我就說了啊。”郎中笑了一下,張了一下嘴又忽然泄氣了,“你們真的信我?”
“你這人怎么這么啰嗦啊?”師爺急的都要抓耳撓腮了。
“那我真說了啊。”
“快點說啊。”
“這人根本就不是中風啊。”郎中指著古原放。
“不是中風?那是什么?”師爺都要驚叫了起來,“所有的大夫都說是中風啊。”
“那所有的大夫都看好了?”
師爺閉嘴了,就是所有的大夫都沒治好才找的你啊。
“別啰嗦,快說!”馬睿不耐煩了,厲喝了一聲。
“中邪!”郎中嚇的哆嗦了一下,張嘴就說了真話。
“什么?”師爺再次驚呼了一聲,“怎么會是中邪?你別胡說八道。”
馬睿也皺了眉頭。
“你要是不信我就沒辦法了。”郎中攤攤手,“我剛才不說就是怕你們不信,還真不信,那你們就另請高明吧。”說著就要往外走。
結果在門口就被下人攔住了。
“你們要干嘛?”郎中嚇了一跳,急忙后退了幾步,“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忽然嘴巴一癟,“我就說不來啊,我就說不說啊,可是你非拉我進來,結果我說了實話你們還要殺我,沒天理了啊……”
師爺的嘴角抽了一下。
“閉嘴!”馬睿再次厲喝了一聲。
郎中嘔的一聲,真的閉了嘴。
“能治嗎?”馬睿看著郎中。
“我……”
馬睿的眉頭皺了起來。
“治是能治。”郎中笑了一下,但是卻抬手捻了一下,“不過很麻煩,那這個報酬……”
馬睿一抬手。
后面有下人就端了一個托盤松了上來,上面整齊的放著十個大金元寶。
郎中那唯一的一只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抬手就拿了一個,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然后笑了:“真的是金元寶啊。”
“能治好他,就都是你的。”
“那算了。”郎中瞬間就將元寶放了回去,“中邪的人一般要在十二個時辰之內醫治,那樣才能痊愈,超過了十二個時辰,那么就會損害魂魄,那么就算驅邪之后也不能完全康復的。”說著嘆口氣,“我還是賺不了這個錢啊,你們另請……”
“只要能讓他說話就行。”馬睿忽然開口。
“真的?”郎中詫異了一下。
馬睿點頭:“現在錢都可以先給你。”說著讓人將托盤遞了過去。
郎中急忙將背著的破褡褳打開,示意將金元寶放進去。
那下人就將元寶系數倒了進去。
“哎呀,還挺重。”郎中開心了,拍拍褡褳,“你這人還挺義氣,那我就接了這個活了。”
馬睿笑著點點頭,就先讓你樂一下吧,等治好了,你也就沒必要活了。
“還得請你們給我準備點東西。”郎中開始掰著指頭說,“紙錢,香燭,雄黃……一只活公雞,豬頭……”
“寫下來。”馬睿聽得心煩。
“可以,可以。”郎中急忙點頭,然后示意紙筆,然后就寫了滿滿當當的一頁紙的東西,“盡快弄來。”
師爺看了一眼那么多東西,嘴角抽了一下,卻還是讓人去準備了。
“現在你們先將大人床上的帳幔之類的都撤了,要不然一會不好做法。”郎中又指了一下。
師爺急忙吩咐人照做了。
“哎呀,現在就等那些東西全部齊了之后,就能驅邪了。”郎中點點頭。
因為東西太多,所以,準備起來需要不少的時間,馬睿和師爺就先出去了,只讓人在門口守好了。
等到人都出去了,郎中這才走到了古原放的跟前,拿了銀針扎在了對方的膻中穴上。
沒多會,古原放那源源不絕的口水就止住了,而他的眼神也變得清明了許多。
“現在,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郎中笑了一下。
古原放的眼睛就看向了郎中,滿眼的驚訝。
郎中笑了一下:“現在我就問你,想死還是想活啊?”
古原放依舊看著郎中。
“想死你可以不用有任何反應,如果想活,那就連著眨三下眼。”郎中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一個不小心卻給拽了下來,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轉身找了個鏡子又沾上了,這才返回了床邊,“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