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過后,路上的行人只兩三個。這些人全都裹得跟粽子似的,慢慢的往前走。
清舒放下茶杯,朝著封小瑜笑著:“這大冷天的非要拉著我出來,也真沒法說你。”
“珍品齋新出一批首飾,聽說其中一支步搖特別的漂亮。”
只要有漂亮首飾衣裳,再冷的天也抵擋她買買買的欲望。
清舒有些無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這些東西。”
“你不喜歡我喜歡啊!這次你是陪我,又不是給你自己買。”
封小瑜戳了下她的臉,笑罵道:“白瞎了這么張漂亮的臉蛋,若換給我該多好,一定閃瞎那些人的眼。”
清舒好笑道:“你回頭率已經很高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封小瑜長得也很漂亮,而且又會打扮。只要一出現,絕對是宴會的焦點之一。
到了珍品齋看著新出的那一支赤蝶花開金色紅瑪瑙步搖,封小瑜有些失望:“沒你上次送我的那支簪子漂亮。”
說完,封小瑜挽著清舒的胳膊說道:“清舒,你再給我畫一套首飾樣式吧!”
清舒搖頭道:“不是我不給你畫,而是我畫不出滿意的。這支步搖很漂亮,適合新婚時佩戴。”
封小瑜搖頭道:“不喜歡,不要。”
這次新出的首飾沒一件讓封小瑜滿意的,最終她什么都沒買。反倒是清舒,買了一對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如意釵以及一支玉垂扇步搖。
見封小瑜看向她,清舒笑著道:“我堂妹三月底出嫁,這如意釵是我準備給她的添妝;玉垂扇是給安安的。”
封小瑜哦了一聲說道:“我說你好端端怎么會買如意釵,話說平日倒很少聽你提起你堂妹,你們關系是不是不好?”
清舒笑了下說道:“我五歲就離開了太豐縣,這些年只我祖母去世回去了一趟。”
相處時間少,自然也就生疏了。
封小瑜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真擔心等我們都嫁人,我們都有一堆的事要忙,到時候大家就生疏起來了。”
“肯定不會,咱們可是約定好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封小瑜摟著她說道:“要說到做到啊!”
她這輩子怕是不會出京城了,可是清舒跟斕曦幾人肯定不會一直呆在京城。
清舒說道:“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去四品齋看看。我的墨條快用完了,得再買些。”
“行,正巧我也想換塊硯臺。”
封小瑜有許多塊硯臺,不過她不喜歡總用一樣東西,用段時間就要換新的。用清舒的話說,就是特別喜新厭舊。
兩人這次沒去福運樓也沒去得月樓,而是去了鮮香館。
鮮香樓里的銅鍋子特別出名,而冬天又特別適合吃這個東西。
封小瑜點了兩大盤的羊肉以及牛肉魚片蝦等一堆的菜:“好久沒來吃,這次一定要吃個盡興。”
鮮香館的羊肉不僅肉質細嫩還沒膻味,就連清舒都特別喜歡吃。
“上次吃撐了叫嚷著肚子難受,這次你還是悠著點吧!”
封小瑜樂呵呵地說道:“你多吃點,我就不會吃那么多了。可惜斕曦畏寒不敢出來,不然咱三個人一起吃更有味。”
清舒笑著說道:“她還羨慕我們能來吃銅鍋子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轉眼就將點的菜消滅了大半。
吃完以后,封小瑜笑著說道:“在家里自己做著吃總覺得少了點什么,還是在這里吃有味。”
“人家的湯底用的配方你又沒有,當然沒他們好吃了。”
兩人準備回去時,木琴走進來說道::“姑娘,車夫剛才過來與說街面上突然出現很多官兵,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清舒跟封小瑜兩人心里同時咯噔了下,肯定是又出事。
“小瑜,你快回去吧!”
封小瑜搖搖頭道道:“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再回家去。”
以她的身份就算街上戒嚴也沒人敢攔她的路,可清舒就不一樣了。
回到家,清舒立即讓蔣方飛去打探消息:“看看到底出什么事?”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頭浮現出一股不安。
半個多時辰后蔣方飛回來,與她說道:“姑娘,十二皇子沒了。”
“怎么可能。”
清舒之所以震驚是因為十二皇子死的那日,正是她十九歲生辰。
十二皇子為什么會提前三年死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時之間清舒有些恍惚。到底是哪里不對?還是說因為她,改變了這些人的命運。
很快清舒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她跟二皇子壓根就沒接觸過,又怎么可能改變他的命運。可若不是,現在這一切又怎么解釋。
蔣方飛看著她神色不對,忙問道:“姑娘,你怎么了?”
清舒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什么,十二皇子是怎么沒的?”
“中毒,據說那毒下在十二皇子喜歡吃的糕點里。”蔣方飛說道:“至于這毒糕是這么到十二皇子跟前,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清舒問道:“十二皇子被人害死為何街面上突然多了許多官兵?難道皇上出了什么事?”
十二皇子死了對朝堂并沒任何的影響,不至于大動干戈到出動官兵。所以,十有八九是皇帝出了狀況。
蔣方飛點點頭說道:“傳聞皇上受不住這個打擊暈了過去,看外面現在的情形我想這傳聞應該是真的。”
因為是老來得子,皇帝最寵愛的就是這個十二皇子了。如今十二皇子一下就沒了,皇帝怎么受得了。
清舒說道:“先是長孫殿下跟芃皇孫,現在又是十二皇子,不知道接下來是誰?”
蔣方飛有心忡忡地說道:“姑娘,這樣下遲早會出亂子的。”
清舒說道:“我們又沒人在朝為官,再如何也牽連不到我們,只要我們守好門戶就不會被牽連。”
很快顧老夫人也知道這事,她憂心忡忡地說道:“怎么這段時間老出事啊!”
清舒說道:“外婆,這還只是剛剛開始,也不知道接下來輪到誰了。”
顧老夫人聞言擔心地說道:“你說會不會是秦王動的手?傳嫡傳長,太子沒了他最有可能做儲君了。”
清舒搖頭道:“我巴不得希望是他動的手,不過不是。”
“你怎能這般肯定?”
清舒說道:“他要有這樣的城府跟心機,也不會做那么多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