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他們站在一條岔路口,正前方是一片長滿蘆葦的溝渠,往北走就是村兒中心的那條南北路。
而虎子和石頭指的,赫然是眼前的蘆葦方向。
南承予頓了下,望了望天,好險沒忍住笑出了聲兒。
封明安小盆友捂著嘴巴要笑不笑,胖乎乎肥嘟嘟的小臉兒漲得通紅。
虎子和石頭:“……”
忍住啊!
可別笑!
他們強迫自己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容易嗎?
眼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維持不住,這個時候從前面黑漆漆的一片中,傳來劉同志略帶虛弱的聲音。
“有人來了嗎?快拉我上去……”
南承予瞄了眼躍躍欲試的封明安,你自己發揮吧!
封明安小盆友眼睛瞬間就亮了。
其實,眼前的蘆葦地里面沒有什么水,也根本不深。
但岸邊兒打滑,下去就不容易爬上來,村兒里的大人們早就警告過小孩子不準到這邊來玩。
不過大人們倒也沒有太怎么在意。
這里也傷不著人,村兒里的孩子又經常山上山下的跑身子骨結實,就算掉下去了可能也根本不需要人幫著自己就能爬上來,最多也就是沾了一身泥。
他們對這邊其實警告著警告著也就沒太當回事兒。
但——
劉同志不是村子里的人啊!
他是一個文弱書生。
他是一個城里的文化人。
身子骨瘦削也沒什么力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此時此刻他的情況可想而知。
“劉同志啊!你咋跑溝里去了呢?
是不是晚上看不見啊?
晚上你看不見早說啊,虎子哥和石頭哥他們不是扶著你的嗎,你咋還堅持自己走的呢,也怪虎子哥和石頭哥,沒告訴你前面打滑。”
封明安小盆友直接找了塊岸邊的石頭坐下來。
虎子和石頭一見這是要慢慢聊的架勢,給南承予比劃了幾下,示意他們要回地里去。
南承予點頭,笑笑。
村兒里的孩子……
其實都挺好的!
那誰除外。
“你們先拉我上去……”
劉同志有氣無力,面色嚇得慘白,腳下什么軟乎乎的黏膩膩的感覺,滲人的慌。
“劉同志你別急,虎子哥和石頭哥已經去喊人了,我小胳膊小腿的也拉不動你,而且我腿摔斷了還沒好呢!
更拉不動你。”
封明安小盆友說他腿摔斷,劉同志瞬間想起來上次在山腳下那小孩家門前,村民說村子里有誰在坑里摔斷了腿,花了上千塊錢還沒治好。
對,村子里還有坑!
劉同志的面色更難看了,心里還有些發慌。
腳下那黑漆漆軟塌塌黏膩膩的感覺,讓他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劉同志你咋不說話,我們村兒里沒見過啥文化人,我給你說件事兒,你給咱們說道說道這是為啥……
這蘆葦蕩里啊,以前經常飄著死老鼠,沾著血的雞毛,有時候還能看見一些什么長頭發啊,白裙子……”
“啊……
你閉嘴!”
劉同志尖叫一聲,這氣勢比先前要足的多。
封明安傻眼,這么不經嚇,他還沒說完呢!
但……
“啊,那,那是什么……”
小孩的驚慌且充滿恐懼的聲音,哆嗦著出來。
劉同志的身體瞬間緊繃,不敢動彈。
長頭發……
白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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