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目光轉向南承予,大有種求救的意味。
但,看見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目視前方的南承予,方才想起,他現在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而且——
失憶了的他,就算能看得見,又為什么要幫他說什么話?
南弋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復雜之色,一時間卻是沉默了下來。
南承予緊挨著琳瑯,看著琳瑯小樹屋中系統拉過去的投影,神態自若的給琳瑯夾了些涮好的菜肉。
對于兩個人對話的內容,對于突然間出現的南弋這個人,似乎半點兒都不感興趣似的。
顯然,南弋也越發的沒底了!
他咳了一聲,頓了頓,終究還是將目光轉向琳瑯道:琳瑯終歸現在也不影響什么,在這里日子過得不好嗎?
還是你們缺了什么?
我下次給你帶過來。
琳瑯一愣,南承予也是愣住。
什么叫這里的日子不好嗎?
南承予接著桌子的遮擋,在琳瑯的小手上捏了一下,被南弋這畫外音震驚到了的琳瑯,才回過神。
這里,哪里好了?
吃穿用,哪一樣比得上外面方便?
南弋笑,華麗的聲線低低的:外面吃肉不是需要票嗎?上山打獵那叫投機倒把,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部都需要票。
哪里比得上這里?
林子里的肉隨便吃,菜的話可以自己種或者去山里挖,再或者去附近的村子里收購都可以。
就是布匹,這里的村子,一般都有許多手藝人,指出來的布柔軟又舒服……
琳瑯和南承予同樣心底微沉。
琳瑯垂下眸,假裝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聲音依舊是十分的軟,卻是非常的堅定。
她搖頭。
不行不行,我爸爸還等著我出去呢!現在鐵定已經著急壞了的。
南弋眼眸深了幾分。
將南承予留下來,是他一時間生出的念頭,將計就計做出來的事兒,他想的也不多。
讓南承予好好的給南家生出些血脈子嗣來,也不算愧對他們的列祖列宗了。
而琳瑯的出現,對南弋而言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在外面,南承予是贅婿,但是在山里頭,而且南承予還是失憶了的,生出的孩子當然是他們南家人了。
南弋想的很好,他對琳瑯本身也是喜歡的。
聽到琳瑯要走是真的有些不大高興。
然,琳瑯在此時似乎是突然間想到了什么,她微微有些懊惱。
我先前只顧著趕路了,一時間忘記了該往哪個方向走了!
只記得我翻過了好多好多座山來著……
南弋的眉頭一松。
這里走出去,著實是難為你了一些,而且承予現在……
他這樣也沒法兒離開這里。
你雖然小,我不要求別的,你也應該替承予著想幾分,你且想一下,他現在眼睛受了傷,出去將會面對怎樣的指點,倒不如繼續留在這里也清凈一些。
南弋一轉一個念頭,說完也不忘安撫琳瑯。
我會想辦法,將你的消息給封昱軒傳過去,讓他有空的時候過來看望你,豈不是更好?
這也免了你自己一路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