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辛霖開口,木會長擺了擺手。
“我的病,是治不好的。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感到愧疚。別說是你,就算是你爹爹沒發生那事,也治不了我的病。”
木會長卻是一臉了然的模樣。
顯然,對于他自己身體的情況,他比木槿了解多了。
“您早就知道?”
辛霖很是詫異。
方才,辛霖告訴木槿的話中,有大部分是真的。
譬如木會長的病,的確可以緩解。
再譬如,服用大國手的藥,會有很大的副作用。
只是為了不讓木槿傷心,她沒有將全部的真相告訴木槿。
“你方才說了,服藥五年以上,就會傷及筋絡臟腑。我服用這藥,已經足足九年。從最初的只是左手麻痹,到了左邊身子沒有了知覺。大概是今年六月,我右邊身子也開始麻木,如今,我的石頭和眼睛都有些不靈活了。這些事,我自己最清楚,只是乜有告訴木槿那孩子罷了。”
木會長苦笑道。
他活了大半輩子,經歷過興衰繁榮,也經歷過生老病死,有什么事是他想不開的。
他一直隱瞞著病情,不斷加重藥量,也就是為了讓孫女兒不要擔心罷了。
“實不相瞞,這一次龍騰帝壽宴,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為了賀壽才回來的,其實不然,我回到紫霄城,原本是想讓木槿拜入紀大師傅手下。一方面,那孩子有天賦,紀大師傅人品好,我把孩子托付給他,我放心。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葉落歸根,我是從紫霄城走出去,到死,也想死在紫霄城這片故土上。”
木會長唏噓道。
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木會長到了紫霄城,才知道紀大師傅已經去世了。
如此一來,木槿就無人照看了,木會長也就落下了一樁心病。
“木會長,你也不用太悲觀,我是說,我不能根治您的病,可我沒說,不能緩解它。你的病是痛風病,服用了太多火毒之藥,才會火毒攻心。我手上有一物,剛好可以克制火毒。再服用一些我做的風息紅燒肉,你應該能夠緩解一部分的火毒,身體不至于再惡化。不過,你麻木掉的身體部位,怕就沒法子恢復了。”
辛霖不無遺憾道。
如此一來,木會長想要重新當靈饈師,是不可能了。
她醫術有限,若是爹爹還清醒著,也許能夠根治木會長。
如今,她只能盡力而為。
“你是說,你能讓我的病情不再惡化?”
木會長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當初因為他的一時貪心,一定要沖擊六星靈饈師,自家的妻兒才會在陪同自己外出狩獵時,不幸遇難。
若非是如此,自己的兒媳也不會在臨盆時悲痛過度,撒手人寰。
他早就不抱希望,重拾靈饈師這一行當了。
他只想看著木槿長大嫁人,也算是對得起她的爹娘和自己老伴泉下有靈。
“我可以試一試,不保證一定能成功。您先閉眼,我會扎一下你的昏睡穴,然后替你開始治療。”
辛霖說罷,取出了玄玉蜂針,對著木會長的昏睡穴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