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王老六也是遲疑了下。
那些藥草，實在是太稀奇古怪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毒。
“我來。”
眼看太常戰隊那么多人，一個都沒敢動，落雁就要發作，一直在旁沒有說話的司空燃走上前。
司空燃取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在烤全鹿身上切下了一塊肩頸肉，不緊不慢吃了起來。
一口咬下去，滿口都是油香。
可王老六用了兩三個時辰依舊烤不熟的鹿肉相比，辛霖一個小時就烤出了這樣的鹿肉，堪稱神乎其技。
鹿皮已經被烤得又酥又脆，而且因為湖鹽提早入味的緣故，肉很是可口，鹿肉里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鮮味，混著各種藥草的香氣。
鹿肉原本的膻味已經徹底消失了，鹿肉入口即化。
司空燃吃得一怔，不禁有些癡了。
辛霖是何時煉就了這么一手絕佳的手藝？
她真的成了一名靈饈師。
腹內，一副暖融融之感，躥上心頭。
他微微側目，恰好撞上了辛霖的眼。
辛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帶著些許期盼的意味。
那模樣，像極了……司空燃腦中，不覺閃過了一幕。
多年前，他還是孩童。
他家中赤貧，經常上頓接不上下頓。
那時候的辛霖，家境也很一般，她經常會偷偷將辛氏煮好的吃食偷偷帶給自己一份。
有時候是又香又軟的烤白薯，又有時是一枚煮雞蛋……她甚至會餓著肚子，將它們偷偷塞進自己的手中。
辛霖此時，內心也有些小緊張。
倒不是因為司空燃的緣故，而是因為那該死的逆天任務。
司空燃的評價，變得尤其重要。
萬一這小子坑自己，蹦出一個不好吃來，自己的永久逆天值就完蛋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子緊張，落在司空燃眼中，已然變了味。
小霖，她對我……果然還是……司空燃心中惆悵。
可是，他卻要將她送到蒼王那，用來交換霸王姑娘的性命安慰。
“哎哎，讓我試試。”
看到司空燃的表情，王老六也不管那鹿肉有沒有毒了，上前就是割下了一大塊鹿肉，狼吞虎咽下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王老六頓時覺得口中滋味萬千。
咸的，那是湖鹽的滋味。
麻的，那是麻椒的味道。
酸的，那是檸果……可就是這一種種的滋味，匯聚在一起，竟是前所未有的和諧。
太常圣院那是什么地方，說白了，也就是和尚廟尼姑廟。
那里的修者，一日只進一餐。
雖說有靈饈師，也不是完全素食，可太常圣院里的靈饈炮制，尊崇一個渾然天成，也就是現代意義上的少鹽少糖更別提什么辣味麻味了。
辛霖為了這一次的任務，炮制出來的烤全鹿，卻是為靈饈師王老六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王老六哽咽了起來。
“王老六，怎么回事？那玩意，能吃不？”
落雁古怪道。
“司空燃，你也說說？”
“好吃，太他娘的好吃了。”
王老六狠狠咬了口鹿肉，心中隱隱有了個大膽的念頭。
天命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