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荒誕的一幕，真小小嘴角抽搐。
一枚會說話的白骨腦袋，加上一只像蟲子般靈活爬動的斷手……
咳咳，這世上，還有什么畫面，比現在更加離奇？
剛剛如此定義，下一秒真小小便被啪啪打臉。
比一枚會說話白骨腦袋加一只斷手更離奇的，便是除它二者之外，地底又迅速跳起枚半腐爛的眼球，以及一團棉花般的鬼影。
若不是見過大風大浪，看到這四個妖怪，真小小得發瘋！
之前還慶幸宿魂于天涼國滇王嫡女白蕭蕭體內，至少不像小蘋果般，對自己生存的世界一無所知，好歹繼承了白蕭蕭識海內，一些關于天涼國的基本訊息。
落楓界內，人鬼妖并存。
但現在，真小小要收回自己的話。
畢竟白蕭蕭根本不知，鬼還能以斷手、甚至爛眼球的形式，出來嘲笑將死之人。
在骷髏頭出現的剎那，真小小便悄悄調集了自己體內所有力量，若這些鬼妖想落井下石，對自己不利，那么她就算拼了這條命，也絕不讓它們占半點便宜。
但就在真小小準備動手之際，那骷髏腦袋空洞的雙眼內，突然迸發出兩束紫光，將她與風凌完全籠罩。
“放輕松，這孩子的命，老夫給你定住了，一時半刻，死不了，五臟六腹雖毒腐入內，不能再用，骨架子也已經毒壞了，卻可與我四弟一般，轉為魂修。”
手指最后從地下跳出的大團鬼影，老骷髏淡淡地說道。
真小小腦袋發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包裹著自己身體的紫色光芒，雖然陰寒，卻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而且如骷髏頭說的一樣，她的確感覺到，風凌即將消失的氣息，漸漸趨于平緩。
這么說來。
四個妖怪不是來害人滴？
而是好心來幫助自己？
“你……你們，要做什么？”一向伶牙俐齒的真小小，頭一次說話結巴。
就等著真小小有此一問。
老骷髏正了正顏色，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的怨念與煞威，都屬當世絕品，直接將我兄弟四人，從鬼道宗內吸引而來，倘若修鬼道，日后勢必前途無量！”
說到“絕品”二字，骷髏頭歡喜地在地上滾了又滾，甚至搖頭晃腦放肆大笑三聲，才重新回到真小小腳畔。咳嗽幾聲，骨頭上擠出威嚴表情，仿佛剛才那個得意忘形者，與自己沒有干系。
“老夫鬼道宗宗主，想收你為徒。”骷髏表情，很是認真。
呃……
萬萬沒有想到，聽到的是這樣一句話。
真小小吞了吞口水。
雖然自己這一路走來，的確是拜過不少師傅，其中不乏邪惡瘋癲之輩，不過拜一枚骷髏頭為師這種事情……
“你能教我什么？”雖然從骷髏身上，感覺到了極強的威壓，但真小小還是謹慎地多問一句。
“不是你能教什么，是你們能教什么？！”骷髏還沒回答，一旁的斷手便急切地沖到二人之間，用力地拍起地面。
“老夫一竹大師，修皮。”
“老夫明瞳，修肉！”爛眼珠子不甘示弱，大聲嘶吼。
“老夫黑胖胖……修魂！”的確又黑又胖，沒有穩定形態的鬼影，很是激動地靠近真小小身前，仔細上下打量，翻滾的影子，仿佛表達著一種激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