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要死個明白。獨孤寒芒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個環節做得不對？
她明明一直與真魔笑笑保持著友好關系，從當初邀請她去獨孤氏神圣領域作客，解決萬古丹源難題開始，二人就合作得相當愉快。
自己的謙遜，友善，隨和……應該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才對。
原本乍見真魔笑笑，她心中滿是難以抑制的狂喜。也許真魔笑笑修為很強，甚至連輝禹和祖家老祖那種程度的暗殺都能識破，但這整個四層空間，卻只有她——獨孤寒芒有本領將這個被通緝的危險人物，不費一兵一卒地帶到風涼元帥面前領賞。
事實也的確曾依照她的預期在實現，直到皇甫瓊樓這個禍害出現！
難道如旁人訛傳的，真魔笑笑與皇甫夜城之間，真有道不明的關系？以至于她對皇甫一脈的弟子，皆無條件相信？這牽強的理由，完全不符合弱肉強食的規則嘛！
“你很好。”
真小小幾乎從來不解釋自己出手的理由，但這一回，她的確為獨孤寒芒惋惜。
“只是有件小事一直令我耿耿于懷。”
獨孤寒芒表情不服，屏息凝氣地聽著真小小的聲音，不敢遺漏半個字眼。
她不知道真小小此時所指的小事，到底何事？
看著一臉茫然的獨孤寒芒，真小小并沒有停頓。
“你記不記得當初我離開獨孤氏的神圣領域，你曾親自做餌，為我引走所有追蹤者？”
“當然記得！”獨孤寒芒孤傲地抬起自己的下巴。“那是我施恩的手段。難道是我過于熱情，反而讓你驟生疑慮？”
“那倒不至于。”真小小頭一次發現，在獨孤寒芒的認知里，只有“手段”二字。“只是明明應該逃離了所有追蹤者視線的我，為什么會被獨孤道與商錯追上？”
真小小的質問令獨孤寒芒表情微愣。
她卡殼半晌之后，嘴里陡然爆發出瘋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呀，你不提我自己都忘記了，是我把你的行蹤賣給獨孤道的，本來你這種極品丹宗，不為我用就應該毀掉，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當時你就有能力逃出道哥的截殺，更沒有想到你會把這一切懷疑到我的頭上！”
眼底滲出鮮血，獨孤寒芒的目光變得異常駭人。她死死地盯著真小小。
“所以從那個時候，你就懷疑我？嘖嘖嘖嘖，真魔笑笑，你不愧為魔道中人，心中居然沒有半點人情味兒，我當時對你可謂是掏心掏肺，換了一般人，就算遇到生死大劫，也絕對不會把質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只有你這種鐵石心腸，才如此冷酷！想必你的人生，也不怎么好過吧？是不是從來不敢真心待人？是不是夜里每每在驚疑中驚醒，不敢相信任何一個所謂的至交好友？對了，你身邊真的有可以將后背交給彼此的朋友嗎？”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動搖我的道心？”
獨孤寒芒還想說下去，卻被真小小無情地打斷了。
真小小本來想看獨孤寒芒如何為自己辯解，沒想到她如此喪心病狂，現在她連繼續聽她說話的興趣也全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