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慕握住她的手,緊緊扣住。
喬沐元這才發覺,他的手有些涼。
“我陪在你身邊呢。”她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別難過,晏伽會挺過去的。”
“我也多么希望他能挺過去,但醫生說,提前做好心理準備。陳康年紀不大,他在電話里跟我哭了半天,他說他在蘭城也找不到可以這件事的人。我挺能理解他的心情,因為我的心情跟他也差不多。”
喬沐元聽他說著心里話,自己的心口也滴血,仿佛有一把刀扎過。
這段時間,紀長慕一直沒有對她說這事,一個人扛著,每天按照往常在陪她游山玩水。
直到今天陪洲洲玩了一天,他的情緒才開始泛濫蔓延。
哪怕到現在,他依舊很克制。
“紀哥哥,你要是難過的話就靠著我吧,你不介意的話,哭一下也可以。”
“我哭什么。”紀長慕倒不會哭,“我只是……舍不得晏伽。”
“那你要回蘭城看看他嗎?”
“我們不是有回京城的行程嗎?到時候抽出時間去看看他。”
“好,一起。”
“嗯。”紀長慕握緊她的手,原本冰涼的手掌在一點點焐熱。
喬沐元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也想成為他的倚靠,至少,在某一個瞬間能讓他感受到倚靠,她覺得就夠了。
“阿元,剛剛還沒有說完。”
“哦,你是要告訴我關于晏伽的事嗎?你說,我聽著。”她估計,這些事在他心里藏了很久,正好,今天是一個契機。
她愿意聽。
“你覺得洲洲像晏伽多一些,還是像晏鋒多一些?”
“我沒怎么見過晏鋒,不過,晏伽和晏鋒既然是親兄弟的話,那洲洲肯定都像。”喬沐元認真回答他的問題,但下一秒,她就覺得不對,為什么紀長慕要這么問?
什么意思?!
“我見過晏松源,晏鋒,晏伽,都見過。”紀長慕聲音冷靜、鎮定,不急不緩,他將喬沐元按在懷中,“洲洲,長得最像晏伽。”
“什么意思呀?紀哥哥,我聽不明白。”
“我早前就在懷疑,洲洲是不是晏伽的孩子。”
“不可能啊!”喬沐元被他的話震驚到,她立馬從他懷里坐起來,兩只眼睛盯著他看,滿臉的不可思議,“不可能的,如果是晏伽的孩子,晏鋒怎么會養他那么久,晏家人難道一個都感覺不出來嗎?”
“一開始我只是懷疑,因為種種跡象。”
“那晏伽沒有懷疑過?”
“晏伽沒有,我之前也沒有,是在晏伽出事后,我在查詢一些蛛絲馬跡時發現的真相。”
“那、那洲洲究竟是誰的孩子?難道不是晏鋒?!”
“不是,洲洲是晏伽的孩子。”紀長慕拿起桌子上的手機。
他從相冊里翻出一份親子鑒定書,打開。
喬沐元看著親子鑒定結果,整個人都愣住了,許久沒有回過神,恍恍惚惚。
洲洲竟然是晏伽的兒子,而林梔一直沒有告訴晏伽。
難怪紀長慕一直想讓林梔帶洲洲回去見見晏伽,或許,就是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