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打從從德國回來海州,姜珂很少做噩夢,而這一晚,她又做噩夢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物業負責人那席話的影響,夢里,她夢到了一個長發披散,穿著一身白紗的女人,赤著腳,吊死在她眼前的天花板上。
她看不清女人的臉,女人的臉被凌亂的長發遮掩,只能從長發的縫隙間,聽到女人用含糊不清的嗓音說。
“我好冤枉,我死的好冤枉啊……”
夢里的姜珂,被眼前的一幕,驚駭的震懾雙眼。
她想逃,想放聲吶喊。
可是,她喊不出來聲音,就包括雙腿,都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挪不開腳步。
等到她心慌,試圖跑開,那女人,竟然從空中飄來,猙獰著黑發披散下的面容,駭人又可怖的沖她露出來陰戚戚的笑。
那笑,嗆人頭皮發麻,陰森恐怖。
特別是耳邊陣陣風拂過,鬼哭狼嚎,好像整個世界,都被渲染成人間地獄一般,充斥著森冷和可駭……
姜珂嚇得節節倒退,身體倒地后,瞳仁放大,瑟縮著身體,不斷往后面倒退,試圖避開這個可怕的女人。
“不要、不要……”
她小聲嘟噥、呢喃,可是她再怎么害怕,也阻擋不了那白衣女人,對她一點兒、一點兒的逼近。
仿若蠶食姜珂理智的毒,把她本就害怕的心理,無限放大,迫使她心慌氣短、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當女人向姜珂撲來,伴隨姜珂一聲破碎的大喊,她從驚悚的睡夢中,驀然驚醒……
聽到聲音,隔壁床的林嫄,開了壁燈。
很快,房間里,被溫馨的暖色覆蓋,驅散夜的黑。
林嫄側目看去時,姜珂正抱著被子坐起身,雙手抱著被子的一角,抵在心口,大口大口喘著急促又粗重的氣。
隱約間,還可以看到她被汗打濕的頭發,額際,掛著淡淡的汗珠……
“姜小姐。”
林嫄輕喚了姜珂一聲,隔壁床的姜珂,就像是受了什么驚嚇似的,雙肩一抖,心臟也跟著“咯噔”一顫。
下一秒,依舊不可思議的瞪大眼,向林嫄看去。
當聚焦的視線里,出現的是林嫄的身影,姜珂長吁了一口氣,下一秒,用手撐額,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是夢,是一場噩夢……
是一場她誤以為是現實的噩夢……
懸著的心臟再次回到原位置,她在最快的時間里平復情緒,和林嫄說。
“沒事,我就是做噩夢了!”
林嫄盯著姜珂看了幾秒。
“姜小姐,如果你睡不著了,那我陪你聊天吧。”
一般做了噩夢的人,心里定然會犯合計,腦子里,也會不斷浮現噩夢里出現的那些支離破碎片段,很難再睡著。
知道林嫄是好心,姜珂搖了搖頭后,說:“不用了,我沒事兒,等下就能再睡了!”
在德國的四個月,她差不多隔幾天就會做一次噩夢。
特別是最開始過去那里的時候,幾乎是天天做噩夢,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快要抑郁崩潰了,抓掉了好多好多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