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一開始就應該清楚,他找的,從來不是一個賢惠明德,蕙質蘭心的妻子。
而是一個時不時逗他開心,又時不時惹他生氣,又時不時和他撒嬌,讓他每時每刻都要遷就她的小祖宗!
“少貧,給你點好臉色,你就臭美!”
“我哪有臭美?本來就美,好么?”
砸吧了一下嘴,姜珂說。
“也不知道是誰,見了人家兩次面,就和外人承認說我長得漂亮!”
不等陸靳城開口說點什么,姜珂手指著他說。
“你敢說,你沒有說過這話?”
陸靳城否認不了。
夸贊姜珂漂亮的話,他確實說過。
而且,為什么當時會那么中肯的應了陳茉的話,他到現在都不清楚。
要知道,在這兒之前,有誰問他哪個異性長得漂亮,他都是閉口不答,亦或者找話題,把這個問題岔過去的。
從來沒有當時那樣一瞬,會讓他發自心底里,承認一個人長得好看。
再凝視姜珂較真模樣的小臉,他說。
“也不知道是誰,見人家第二次面,就當著人家的面,脫衣服!”
姜珂瞬間表情僵住。
她知道,陸靳城在指她跑去他辦公室,當著他的面兒,撕她自己衣服一事兒。
向陸靳城翻了個白眼,姜珂說。
“舊事重提,有意思嗎?”
“還有,我當時是撕衣服,不是脫衣服!怎么話到你這里,讓你說的那么忄青/色呀?”
陸靳城笑著逗姜珂。
“撕衣服和脫衣服,有區別嗎?反正當時,你已經讓我看光了!”
陸靳城剛說完話,姜珂趕忙上前,用手捂他的嘴巴。
“怎么說起來沒完沒了的了?”
“大庭廣眾之下,你的節操呢?怎么話匣子打開,收不住了呢?”
這里是人來人往的登記大廳。
這個男人和自己開玩笑,總歸要有個把握好的尺度。
就這么說下去,她怕是以后沒臉出去見人了。
陸靳城張口咬姜珂的手指。
“嗯……”
姜珂發出一聲細軟的呼痛聲。
“你越是這么欲蓋彌彰,越是容易讓人起疑。”
“不是月兌/衣服讓我看了么,又不是讓別人看了,害羞什么?嗯?”
姜珂又羞又惱,特別是看陸靳城一臉不以為意的模樣,伸手去掐他的臉。
“陸靳城,你再敢廢話一句,這記,我不和你登了!你愛和誰登記就和誰登記,本小姐我不嫁了!”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有姜珂這么氣勢洶洶的一威脅,陸靳城伸手去抱她,耐著心思的去哄她。
和她說:“你不嫁,我也不會娶別人,我就等你嫁我,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娶!”
姜珂哀怨又委屈的瞅著陸靳城,然后罵他有病。
“死男人,你就是有病,我看你算是認準我非你不嫁了,所以才敢這么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陸靳城饒有興致的“嗯”了一聲。
“那你還要和死男人賭氣么?”
“你要是不嫁我,我這輩子,就真就得讓陸景鳴那個混小子,養我一輩子了!”
姜珂被說的有些不耐煩,當陸靳城又一次耐著心思問她“嫁不嫁”,姜珂沒好氣的回應,一個勁兒的說。
“嫁、嫁、嫁、嫁、嫁、我嫁,我嫁還不行么!”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姜珂和陸靳城過去幕布那里拍證件照時,本以為一切會順利進行下去,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擾亂了兩個人準備登記結婚的正常程序。
“誒好,女方再向男方那側歪一點頭兒,不錯,笑得很好看,對,就保持這個姿勢。”
照相師在要求姜珂和陸靳城擺角度。
不等照相師按下快門鍵,陳茉不顧阻攔,怒氣沖沖的沖進來。
瞧見幕布下坐著的兩個人,她眸色大睜,下一秒,瘋了一樣上前。
“我不允許你們結婚!”
她試圖往陸靳城和姜珂中間沖。
奈何,不等她走到兩個人跟前,人就被拉住。
下一秒,工作人員拉著她,往外面走。
“我不允許你們結婚,我絕對不允許你們登記結婚。”
陳茉瘋了一樣在扭動身子,任憑工作人員如何拉扯她,她都不松開。
當人快要被拽出去,她突然拼盡力氣,掙脫兩個工作人員的手,整個人仿若魔魘附身,歇斯底里的沖到照相師跟前。
跟著,拿起支架上的單反相機,魔怔一樣摔在地上。
伴隨“啪嚓”的巨大聲響,單反相機,被砸了個稀巴爛。
在眾人近乎錯愕的目光注視下,陳茉抬起手,顫抖著手指,指著姜珂說。
“我不會讓你和靳城結婚的,姜珂,你配不上靳城,一點兒也配不上他!”
面對近乎瘋魔的陳茉,姜珂沒去看陸靳城難看的臉色,但她臉上的表情,如冰封,寸寸凝固。
再拿開與陸靳城十指緊扣的手,她站起身,冷著臉色,問陳茉。
“我不配,難道你就配嗎?”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什么?潑婦罵街,也不過如此!陳茉,你的家教,你的修養呢?就依照你現在的模樣,你覺得你能配得上陸靳城嗎?”
姜珂當真覺得可笑。
她陳茉口口聲聲說她配不上陸靳城。
難道,她現在的模樣,她撒潑,和瘋子一樣無異的舉動,就配得上陸靳城了嗎?
嘴角冷冷掀動,姜珂又說。
“陳茉,我姜珂現在是一無所有,但至少,我沒有丟了自己個的涵養,不像你,打著深愛陸靳城的名字,做這種讓人不恥,讓人唾棄的事情。”
“你以為你是真的愛陸靳城嗎?你愛的,不過是他可以給你的那份虛榮!如果你愛他,你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給他難堪,讓他沒有臺階下嗎?”
“我見過因愛瘋魔的人,也見過因愛而不得而崩潰的人,但陳茉,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自欺欺人,到現在還沒有認清楚局勢的人!”
“姜珂,你憑什么教訓我?”
陳茉不恥,眼眸赤紅,眼白處,溢裂著猙獰可怖的紅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