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竟然還以為墨云臣是想要挽留她。
她心里還生出了一絲欣喜和期待。
她想著，如果他開口挽留，她是愿意留下來的，以后她除了相夫教子，再也不會去插手那些她不該插手的事情了。
她再也不會……犯傻了。
那一刻她有多期待，此時她便有多失落。
她眼里噙著淚，滿眼的悔意：“云臣，我們以后還有機會在一起嗎。如果我肯改過，如果以后我再也不會做惹你生氣的事情，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嗎。”
“我還能……再做你的妻子嗎？”
除了墨云臣，還有誰會幾十年如一日的寵愛她呢。
又有誰，能比得上墨云臣的優秀呢。
墨夫人深知，離開了墨云臣，她是不可能再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她也不會去找。
她這輩子的丈夫只有一個，那就是墨云臣。
即便他們離婚了，他也還是她的丈夫，她這輩子只認他。
墨云臣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溫柔道：“文佩，不管以后我們還能不能在一起，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你剛問的那些問題我現在還沒辦法回答你，但我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墨夫人黯淡的眸子因為他最后那句“一切皆有可能”，又重新亮了起來，眼里也再度燃起了希望。
“我等你。”她紅著眼哽咽道，“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反思自己，改掉所有不好的地方。云臣，我會一直等著你，不管等多久，我都會一直等著你的。”
墨夫人擦了擦臉上的淚，緩緩轉過身，她看了看站在身后不遠處的兩個兒子和兒媳婦，眼里流露出猶豫之色，過了幾秒后，她緩緩朝他們走了過去。
她走到了姜洛離身前，眼里帶著愧疚，嘴唇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滿是歉意的開口道：“洛離，我，我要跟你道個歉。我知道一句道歉并不能改變什么，我對你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讓你原諒我的。”
她聲音艱澀，每個字都說的很慢：“可我還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這次，媽……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悅悅，我不是一個好婆婆，更不是一個好奶奶。”
姜洛離看著在她面前低著頭，沒了往日自信，甚至顯得有些卑微的墨夫人，心情有些復雜。
她當然不會這么輕易就原諒墨夫人。
可也覺得這一刻的墨夫人看起來沒那么可恨了。
墨夫人是不是真的悔過了，她不知道。
但現在的她確實還沒辦法原諒墨夫人。
她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何況這次因為墨夫人，還差一點就傷到了她女兒，她至今想起來還覺得后怕。
姜洛離抿緊唇，沒說話。
墨夫人知道姜洛離是不會輕易原諒她的，她現在回想她做的那些事情，連她自己都覺得無法原諒，何況別人呢。
如果有人這樣對她，對她的孩子，她會因為對方一句對不起，就原諒了嗎。
當然不會。
她現在不敢去奢求任何人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