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在說什么,蕭某怎么聽不懂?”
“負責審查徐騰案件的人,是蕭廷修與我。我看不慣徐騰,蕭廷修又護著自家人,所以你才能避開一劫。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蕭廷琛,你自己送到我手上,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蕭廷琛不以為意。
徐繼水傾力而為,一路與他從大堂打破天花板飛掠到樓閣外,又一路打了回來!
他的眉頭漸漸鎖起。
這個少年……
仿佛有用之不竭的內力,根本就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甚至,在交手之中,還隱隱壓了他半頭!
徐繼水忽然一翻身,穩穩落在官府軍隊前。
他抬眸瞥向蕭廷琛,對方一襲青衣落在蘇酒身后,仍是笑盈盈的模樣。
正仔細觀察時,蘇酒又道:“徐公子,你到底走是不走?你若不肯走,不如坐下來喝一杯溫酒,與我家小哥哥共賞雪景也是使得的。”
小姑娘眉眼彎彎,嬌憨純稚。
徐繼水冷笑著抖了抖斗篷,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吳大人擦了把額上冷汗,知曉今晚算是白來了,只得帶著府軍跟上。
他們走后,蘇酒急忙跳下大椅,正要扶住蕭廷琛,卻被對方揪住耳朵。
下一剎那,徐繼水忽然去而復返。
蕭廷琛罵道:“蘇小酒,你才剛吃過晚膳,就鬧著要吃豬蹄,哪個女兒家像你這樣能吃?!你這么能吃你未來夫君知道嗎?!”
徐繼水目光深沉。
他看著蕭廷琛,對方一襲青衣,燈火下仍是玉樹臨風的姿態,正吵吵得厲害。
他笑了笑,“蕭公子和令妹的感情可真好。”
“呵呵,過獎過獎!”
徐繼水面無表情地離開。
朱門掩上的剎那,蕭廷琛面如金紙,吐出大口污血!
止血藥的藥效早就消失,崩壞的傷口血流不止,把青衫染成血紅!
蘇酒小臉蒼白,卻強作鎮定,有條不紊地指揮眾人,“你們兩個拿擔架來,你們兩個去樓上準備一間房。還有你,師爺,你們漕幫,應當有隨行大夫吧?去把他喊來!”
一群大老爺們兒,被個小女孩兒指揮得飛起。
辦事效率,竟出奇得快。
金時醒鞍前馬后地跟著蘇酒,深邃俊美的面龐幾乎笑成了朵花兒,“蘇小酒,你餓不餓呀?”
“不餓。”
“那你渴不渴呀?”
“不渴。”
“嗨,我給你捶捶肩?”
蘇酒皺眉,“醒哥哥?”
金時醒靦腆地搓搓手,眼睛里金光閃閃,“我聽說,閻千歲藏在鳳華臺的金銀財寶,集整座江南之富!咱倆是好兄弟吧,不如,你打開寶庫,叫我挑幾件珍寶?”
“誰跟你是好兄弟,你好兄弟如今受著重傷,醒哥哥還有心思去挑寶物……”
“嘿嘿,那咱倆是好姐妹,好姐妹成不成?好姐姐,你就給妹妹看一下那座金庫嘛!”
這廝花柔柔附身似的,捏著蘭花指的樣子不忍卒視,叫人怪惡心的,把蘇酒隔夜飯都快要催吐出來了!
她撫了撫胸口,好言勸道:“金銀乃身外之物,夠用就行。如果我送醒哥哥金銀珠寶,那是在侮辱你。”
“沒事,我求你侮辱啊!來吧,盡情侮辱吧!”
蘇酒好想一腳把他踹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