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這漫長的神生中，三分鐘熱度的事情做了不少，喜歡了不少的人和事物，可唯獨對楚泱的喜歡貫徹了她整個神生，哪怕到現在，她依舊喜歡著楚泱，深深的喜歡著，她從沒有那么深的喜歡一個人了。
但曾經無數次，云若也真的對楚泱下過殺手，也毫不掩飾想要弄死楚泱的想法。
一個永遠得不到的人，與其活著成為最大的變數阻礙，還不如一開始就消失了，留在記憶中懷念。
可她終究沒舍得……她不承認殺不了，開什么玩笑，她很強的好嗎？
云若非常任性且隨心所欲……但所有的前提都是不危害她所庇護的子民。
任何情愛仇怨，在她的子民面前，都得往后稍稍。
所以在察覺到眼前這一切可能會造成什么后果的時候，云若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回去魔界。
至于楚泱……喜歡又不能當飯吃，不是嗎？
“嗯，我明白，我也知道該怎么做！”
楚泱的話似是承諾，云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一個轉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手腕上驟然一緊，楚泱回神，裴衍緊緊的攥著她的手。
“云若回去了魔界，你也該去你的冥界！”楚泱啞聲道。
就猜到了會這樣！
裴衍在看到云若的決定之后，理性是這么告訴他的，但他從來不是那種在乎外界的人，旁人死活與他何干？
“不去！”裴衍拒絕的干脆，他道：“師姐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在意這四界會變成什么樣子吧？我和你在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你不會不了我吧？”
“現在不是任性說這些話的時候……”
“的確，師姐還欠我一個解釋，關于你說的那些利用……或許在師姐解釋了之后，我想開了，態度就變了呢？”裴衍道。
“你要解釋……可以，但得再等等……解決了當下問題再說。”
楚泱剛一動，眼前人影一閃，就見裴衍直接擋在她的面前。
“師姐不用那么著急，既然師姐說一直以來都是利用，那么……趁著這個機會不利用徹底，不是很說不過去嗎？”裴衍輕笑道，非常自然的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我樂意被師姐利用，無論師姐要利用我做什么都可以，這只能說明我對你有用，既然有用，那也說明師姐是需要我的，是離不開我的，想想這樣的結果，我竟然感到很高興。”
楚泱嘴角一抽，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至少我心甘情愿為了師姐付出一切，哪怕……”
“夠了！”楚泱打斷裴衍剩下的話，用非常惡劣而殘忍的話回應他的表白：“我不想聽這些廢話，讓開，你如果再擋著我，我便當你站在了我的敵人一列，視你為敵。”
裴衍感覺有點頭疼：“師姐非要這么和我說話嗎？那么多人在看著呢，師姐真的忍心？”
楚泱冷冷的望著他，都這個時候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和我說這些話嗎？我說了再等等……”
“等等？等到什么時候，等到最后……師姐大概就不會回答我了。你是在拖延時間嗎？是答案不能說？還是……”
楚泱打斷他的話：“我不是已經說了？是利用，一直都是利用……利用了你，利用了寒玨，利用了所有人。我回答你了，現在可以讓開了嗎？”
裴衍眉宇中帶著縱容的淺笑，點點頭：“果然是我想象得到的師姐的回答，甚至一字不差。我該是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那個人了吧？我們本該天生一對，誰也分不開我們的。”
楚泱都快要暴躁了。
怎么到最后反而牽扯的越來越深，他一點也沒有被說動的意向？
“我倒是覺得不著急要什么結果，現下最要緊的是要怎么阻止這場浩劫繼續下去。人界已經遭受如此大的重創，再耽誤一點時間，恐怕真的人界真的要消失了，四界相互平衡著對方，一旦一界徹底消失，另外三界根本不可能立足。”
寒玨已經從之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了，他對自己的這個徒弟還是很了解，最初過于震驚之后，他現在也反應過來了，楚泱根本就是故意這么說的，或許一開始確實有利用的成分……但絕不占據大頭。
楚泱這是要將他們從她那一邊推開，隔離開他們的關系，是和她接下來的行動有關系吧。
楚泱垂眸看向寒玨，兩人的視線一對上，楚泱就緩緩的移開了目光。
寒玨：“……”這是心虛了吧？
只要楚泱在場，裴衍的注意力就不會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他始終在看著她，一錯不錯的盯著，好像怎么也看不夠，更是想要將她裝到了靈魂中。
裴衍對楚泱說話，哪怕生氣的時候也會努力的克制自己，平常說話也是溫和寵溺縱容著，說的更直白點，他其實并不介意裝作一副柔弱的小白臉模樣，被人護著的感覺挺好，尤其還是自己愛人無條件的護著，那感覺就更加美好了。
可他們都清楚，這只是偽裝罷了。
真實的裴衍是個危險而可怕的存在，連天道都隱隱忌憚的存在。
否則，就他干的那些任性妄為的事情，天道早就滅了他不下十次了。
乖也好，無害也好，都只是在楚泱面完而已，就像一只兇獸在所珍愛的人面前收斂了所有兇相，縮回了銳利的爪子，難道它就不可怕了嗎？
“我只想在你的身邊，之前我就說過了，無論真心也好，利用也好，我只要在你的身邊就可以了，不占據太大的位置，一個小小的立足之地我就滿足了。”
多么卑微的請求啊，換做一般人大約早就心疼的無以復加。
楚泱也的確感到心虛又心疼難過。
好一會兒，楚泱嘆了口氣，神情無奈妥協道：“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無關的事情……我實在不知道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裴衍，你聽到了，我利用了你，自始至終，從第一世開始，我就將你當做了我棋盤上的棋子，當做了我擺脫既定命運的一顆棋子。我對你的維護，對你的關心教導，都是為了達到我最后的目的。知道這些，你難道不該怨我恨我嗎？為什么還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