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洛家這個只有一代的首富不一樣,秦家在桐城是有底蘊的。
秦家的發家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明朝了。
是當之無愧的名門望族。
而秦素,是未來秦家的繼承人。
殷漠北的做法,對任何一個豪門繼承人來說,都是一種極致的羞辱,秦家人在桐城的反撲,都被殷漠北鎮壓了下去,直至今日,早已經被鏟除的一干二凈。
秦素被他帶走,自那以后,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家。
“你們有沒有想過,素素這半年來這樣委曲求全,就是為了保你們平安?”洛南初低著頭摩挲著手上陶瓷瓶子冰涼的瓶身,“你們如果出事,你叫她今后怎么辦?”
秦落歡壓低了聲音,壓抑而悲憤:“初初,那我問你——如果有朝一日,你的家人被如此羞辱,你當如何?”
那一夜,秦素被殷漠北強了的這件事,傳遍了整個桐城。沒有娛樂新聞播報,沒有報紙登出,但是整個桐城都知道,秦市長的長女,被殷家的私生子強占了。
那種仇恨,是世仇。
洛南初一下子握緊了手,她心里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秦落歡說的事,她無法想象。
她無法想象,秦家人到底有多恨。
那種恨,是要見血才能消除的。
沒有秦家人不想殺了殷漠北。
然而也沒有秦家人能殺得了殷漠北。
那個從一介私生子爬到殷家頂端的男人,早已經不是跟在秦素身后瘦小卑微的少年了。
秦素與殷漠北,是正宗的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
洛南初開門進來,就聞到了酒店房間里淡淡的煙味,她腳步微微一頓,下意識的把手上秦落歡遞給她的瓶子收進了包里,然后伸手就要開燈。
一只手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一堵溫厚的肉墻也隨即襲了過來,將她堵在墻壁和他之間。
“去哪里了,嗯?”
男人身上清淡的古龍水的味道,伴隨著他低沉的嗓音一齊侵入她的感官,帶著一絲淺淡的危險。洛南初從他掌心里抽回了手,卻被他摟住了腰,他溫熱的手掌如同帶著火焰,燎得她那塊皮膚發燙。
“沒去哪里,隨便逛了一下。”洛南初淡淡道,隨意的伸手把燈打開。
男人英俊的眉目隱現在燈光里,他深邃的眸子此刻正落在她的臉上。
她現在真的很疲憊,沒力氣跟他虛與委蛇,她跟秦家人的事,如果傅庭淵稍微在乎她一點,他早就能明白了,畢竟他們當初結婚以后,她跟秦素往來也非常的頻繁。
只是他那個時候,不屑去了解她絲毫。
而她現在,也早已經沒有了跟他說過去的心情。
傅庭淵凝眸看著她。
她嬌美乖巧的眉目上,染著細碎的冷倦,懨懨的,有點可憐。
“出什么事了?”他抬手,輕輕拂過她的臉,她身上的體溫有些低了。
“就是累了。”她搖了搖頭,“想睡一覺。”
傅庭淵沉默片刻,松開了手,他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好好休息。”
他難得的溫柔,讓洛南初微微一愣,然后失聲笑了一下,抬起頭嬌聲道:“謝謝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