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轉身推開他,微微蹙著眉頭看著面前這個輕描淡寫威脅她的男人。
“傅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垂眸淡淡的看著她惱怒的模樣,語氣平靜的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只是知道,不能讓你這么快就跟秦烈結婚。”他笑了一下,眸色深邃,“直覺而已。”
直覺……
呵,什么狗屁直覺。
根本就是潛意識的不想看她過得好而已。
就算是失去了記憶,他對她的惡意也是滿滿的。
洛南初抿起嘴唇,盯了傅庭淵好一會兒,胸膛起伏了片刻,才冷冷道:“隨便你。”
她轉身離開。
傅庭淵凝眸注視著她的背影,緩緩收回了視線,驀地,他腦海中有一個女人的影子飄過。
“庭淵。”
穿著白色長裙的少女笑著撲到他的懷中,仰起頭來,露出一張明媚乖巧的笑臉。
他微微一愣。
是洛南初。
腦子一痛,傅庭淵低低的悶哼了一聲,扶在門框上的手一瞬間繃出了青筋,他抬起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眉心,眉頭緊蹙。
什么鬼東西。
洛南初以前這么清新嗎?
腦中的影像凌亂,他扶著墻壁走到沙發上坐下,記憶像是一盤散沙,亂七八糟的涌了上來,他一時之間難以分辨那些人的臉,只能被動的接受大腦原本儲存著的信息。
閉眼許久,男人才緩緩睜開了眼。
他臉上滿是冷汗,只是眸色沉淀深邃下來。
醫院。
“奇怪,血塊的位置比上午移動了一,傅先生,您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醫生拿著剛剛打出來的ct照片端詳許久,好奇的問道。
“有頭痛。”傅庭淵微微垂著眼,一只手按在眉心,他神色看起來有冷,“給我開一止痛的藥。”
“您現在有想起什么東西了嗎?”
“嗯。”他淡淡的,“不過很凌亂,記不太清。”
“一開始就是會這樣的,”醫生欣慰的笑了笑,安撫道,“慢慢的就會理順了。看樣子血塊移開了記憶神經的區域,您能早恢復記憶了。”
“沒什么大礙嗎?”
“沒什么大礙。”醫生了頭,“這是好事,早恢復記憶也是好的,您現在生活很不方便吧?“
“還好。”除了面對洛南初的時候那些莫名其妙的沖動和疑惑以外,他過得應該跟過去沒什么差別。
醫生聞言,笑了笑,也沒什么。
他這個病人,是他見過有失憶癥那些病人以來,最冷靜的,雖然按時來醫院檢查,但是看的出來,對恢復記憶他并不怎么積極。
傅庭淵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醫生了頭:“我回去了。”
“好。止痛藥不能多吃,我等下叫白姐給您捎過去吧。”
傅庭淵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醫院。
他頭腦里還是有些脹痛,可能是因為太大的信息量讓他還一時難以接受。
他開著車,一開始是打算回公司,但是腦子里突然浮上了一條路,他下意識的調轉了方向盤,往那條路上駛去。
車子緩緩停在了山腰別墅的門口,傅庭淵望著別墅的大門,打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