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這一覺,睡得很久很久。
醒過來的時候,臉上全是淚水。
她睜開眼,發現傅庭淵已經不在身邊了,身上蓋著一層薄被,還殘留著男人身上清淡的古龍水的味道。
她撐著頭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就看到傅庭淵從隔壁走了進來,他身上帶著淡淡的煙味,看著她臉上的淚痕,“夢到什么了?哭得這么厲害。”
洛南初抬起手胡亂的擦拭著臉頰,輕聲道:“不記得了。”
男人立在那頭,聞言諷刺的笑了一下,把玩著手上的金屬打火機,淡淡道:“你不知道嗎?人做夢的時候是會夢話的。”
“……”洛南初抿了抿唇,“你既然清楚,又何必問我。”
“我想聽你不行么?”他笑容有惡劣,“怎么,那個名字在我面前這么難以啟齒?”
洛南初緊緊握住手指,看著步步緊逼的傅庭淵,紅了眼圈,起氣有些忍不住:“傅庭淵,放過我行嗎?我過會跟他分手,就一定會跟他分手,我不會食言。但是,給我一時間不行嗎?你干嘛這樣逼我?”
男人的唇微微翹起,走過來站在她的面前,微微俯下身,露出一絲堪稱溫柔的笑意:“怎么,現在嫌我逼你了?是覺得秦素救回來了,不需要仰仗我了,有底氣了?”
洛南初看著他的臉色,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了起來,她拉住他的衣角:“我……”
傅庭淵從她手心里抽掉衣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秦素就活不過這個晚上?”
他微微低著頭,俊美的面容罩在一片陰影里,只有微翹的唇角勾勒著一絲迷人的弧度。但是他語氣里的殺氣這么重,重到讓她臉色發白,她信。
傅庭淵在桐城的勢力,已經可以稱得上一手遮天了。
她怎么可能不信。
洛南初慌亂的從躺椅上站起來,走過去抱住男人的身子,她緊緊抱住他,慌張的道:“對不起,對不起傅先生,我不會對你這樣話了……”對他,她有怨,亦有恨,但是她怎么敢當著他的面再把這些表示出來,再委曲求全心翼翼都不為過。
傅庭淵沒話,洛南初貼在他不敢松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她偏過頭,就看到殷漠北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他們抱在一起,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道:“素素醒過來了,你要去看看她嗎?”
洛南初退后了一步,抬起頭看了傅庭淵一眼,男人漫不經心的頷了一下首:“去吧。”
洛南初低低道了一聲謝,然后便匆匆忙忙的轉過身跑出去了。
殷漠北看了他一眼,也轉身離開了。
傅庭淵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那張躺椅上,然后低下頭無聲的笑了一下。
有什么好生氣的呢?
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愛情在她身上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何必因為她的一舉一動亂了心思。
只是她睡夢中一聲一聲的“阿烈”確實讓他煩躁,煩躁到讓他無法忍耐只能去隔壁抽煙冷靜。
沒有什么不好承認的。
她確實移情別戀愛上了別的男人。
傅庭淵冷笑了一下,抬起手,把手上的打火機狠狠的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