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亭走過去,站在傅庭淵的身邊,低聲道:“要送她去醫院嗎?”
傅庭淵低頭看著洛南初蒼白的臉,她還在流淚,六神無主,眼神里沒有焦距,他把人用力的抱到懷里,感覺到心里某個地方,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疼痛連綿不絕。
如果他晚一秒,她就死了。
他不清楚在看到洛南初血肉模糊的尸體的時候,他會怎么樣。
他不敢想。
他閉了閉眼,把人推到蕭鳳亭懷里,然后往燕如羽那邊走過去。
“庭淵?”
蕭鳳亭扶住洛南初,感覺到她身子綿軟無力,又不敢抱得太緊,一時有些無可奈何,就看到傅庭淵抬起手槍,抵在了燕如羽的胸膛上。
他有些輕楞,燕如羽的身份他不清楚,但是他姓燕,一聽就知道他們應該是親戚。
“你不應該來這里。”傅庭淵眸色沉沉的,“因為我會殺了你。”
燕如羽冰藍色的眸內眸光閃爍,愉快極了:“因為我上了白雪笙還是因為我差弄死了洛南初?”
白雪笙三個字出來,燕如羽明顯看到了傅庭淵眸內一瞬間的皸裂。
他輕笑,感覺到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槍加大了力氣。
“你又要殺了我嗎?三哥?”燕如羽壓低聲音,“就跟三年前那樣,你要在我胸膛上開一槍?”
他聲音沒有懼意,反倒興致盎然,蕭鳳亭站在不遠處聽著,不自覺得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家伙……簡直有病。
而且病的不清。
傅庭淵臉色沉靜如冰,但是漆黑的眸色里,卻閃爍著殺意。
兄弟相殘,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傳出去很不好聽。
所以他們的父親,才會大動干戈,極為震怒,直接處理了白雪笙。
但是要想讓他控制住不去弄死燕如羽,真的很難。
這個家伙……
死有余辜?
“鳳亭,把她的眼睛擋住。”
他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蕭鳳亭“哎”了一聲,抬起手擋住了洛南初的眼睛。
只不過是一瞬,傅庭淵和燕如羽就動起手來。
兩個男人打架,其實并沒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傅庭淵和燕如羽的肉搏,卻極為炫目。
他們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師傅,甚至打架動作,都很像,凜冽的風聲,從門外傳來,伴隨著拳頭與空氣劇烈摩擦發出的聲響,讓人膽戰心驚。
燕如羽的拳頭插著傅庭淵的唇角過去,傅庭淵微微偏頭,卻也見了血,他抬起一腳,踢在燕如羽的胸膛之上,把人直接踢飛了出去。
燕如羽撞在臺階上,沒有爬起來。
他們從一起長大,師出同門,但是這么多年來,燕如羽在打架上,從未贏過傅庭淵。
他比他更斯文,更優雅,更有風度。
但是他比他更狠,更戾,更兇殘。
燕如羽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望著傅庭淵笑盈盈的道:“三哥的拳頭,比三年前軟了不少啊。”
傅庭淵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俯下身,眸色沉沉的望著他:“弄死你,沒資格用我的手。”他把槍抵在了他的胸膛,扣下了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