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凝眸注視著她的表情,他覺得自己應該要問些什么,但是又覺得,沒必要去問。
有些事情,已經成為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一旦出口,好像就連維持此刻平常的平靜都做不到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道:“想吃什么?”
洛南初低著頭無聊的把玩著她胸前的頭發,漫不經心的模樣:“隨便吧。我現在沒什么胃口。”
傅庭淵摟了她一會兒,然后松開她,抱著她放在了上,撫了撫她的臉,“我問問醫生,你現在剛醒過來能吃什么。”
洛南初望著他笑了笑:“謝謝啊。”
傅庭淵看著她的笑,臉色沒什么變化,收回了手,轉身往屋外去了。
洛南初靠在頭上,她視線看著虛空,然后低低的笑了一下。
好了,這次是真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傅庭淵從醫生辦公室回來的時候,洛南初并沒有躺在上,他看到窗臺邊上依靠著一個人影,凝神看去,就看到洛南初穿著那件單薄的病服赤著腳站在陽臺上吹著冷風。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剛想出聲喊她回來,洛南初的身影在陽臺上虛晃了一瞬,整個人似乎是要往下栽去他幾乎只是一瞬就沖到了她的身后,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臂,把人拉了回來。洛南初還沒有回過神來,臉上帶著笑容,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發覺他臉色不善,才略微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被他緊緊抓著的手臂,“……怎么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你剛才是想干什么?!”他聲音沉著怒氣,抓著她的手臂很用力。他向來沉穩的心臟,此刻在胸腔里不安分的跳動著,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后背漫溢上來了冷汗。
洛南初被他吼得愣了幾秒,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覺得有趣似的笑了:“怎么了,怕我跳樓嗎?”
傅庭淵看著她,眉心皺起。
“不會了,不會死的。”洛南初靠在他懷里漫不經心的笑著,“爸爸都在這里呢,我怎么敢死呢。”她臉上的笑容很淡,眼底空空茫茫的,看著他又像是沒看著他,歪了歪頭,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她輕笑出聲,“以后就真的隨你處置了呢……”
傅庭淵捏著她的手臂的手緩緩握緊,洛南初臉上笑容隱去,有些無法忍受似的輕輕蹙起了眉頭:“傅先生,你弄疼我了。”
傅庭淵面無表情的松開了手,拉著她進了屋。
洛南初盤腿坐在上,玩著她從陽臺上摘下來的那朵野花。
她頭發柔順的垂在她單薄的肩膀上,眉眼微微含笑,整個人看起來都乖順的不得了,像是一個精致的洋娃娃。
傅庭淵站在門口,了一根煙緩緩吸了一口。
耳邊又響起來洛南初剛才含笑的那句話。
不會了,不會死的。
爸爸都還在這里,我怎么敢死呢。……以后就真的隨你處置了呢。
她現在,是有多絕望,才會笑著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