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秦素過來給洛南初的手心重新上了一次藥。
秦素給她兩顆安眠藥,看著她吃了,她才抬起手撫了撫洛南初的臉,溫聲道:“好好休息,初初。傷口疼的話,床頭有止痛藥。”
洛南初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病癥太多,她臉色一直都是蒼白的。她纖細的眉目之間看起來有點疲倦,聽到秦素的話,她點了點頭,溫順的應了一聲:“好。”
秦素收起了藥箱,把燈關了,走了出去。
走廊上秦烈靠在墻邊,正低頭在抽煙,見到她出來,抬起頭看向他。
秦素走過去輕聲道:“你也早點休息。我們明天吃完飯就去醫院。”
還沒有聯系好醫生,明天辦住院手續,估計還需要一大堆事情要做。
他們得早點休息。
秦烈沒有說話,只是青薄的霧氣里面,他那張臉在陰影里顯出幾分幽暗的晦澀。
“我知道你舍不得。”秦素看著他,“我們不是醫生,初初的病不是放在家里就能治好的。”
“我知道。”他微微閉了閉眼,有些隱忍的平靜,“我只是想,她要在那里住多久呢?一個月?兩個月?半年?如果好不了,是不是要一直住下去。”
秦素呼吸顫了一下,她眉心緩緩蹙了起來,低聲道:“干嘛胡思亂想這些東西。不會好不了的。”
“姐……”
“早點睡覺。”秦素語氣強硬起來,她抬起那張精致的臉蛋,擺出了一個長姐的架勢,“初初都睡了,明天起床你還沒醒,我就不叫你了。”
秦烈看了她一會兒,然后緩緩收回了視線,他低低的嘆了口氣,然后把香煙掐了,轉身走了出去。
秦素顫抖的吸了一口氣,抬起手使勁的捏了捏眉心。
她知道重度抑郁癥可能要終生服藥。
但是洛南初怎么可能會那么嚴重。
她不會在醫院里住多久的。
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吃過了早餐,秦素開著車載著人去醫院。
早上的空氣還有點料峭春寒的涼意,洛南初蜷縮在寬大的羽絨服里面,被秦烈摟在懷里。
她早上服了藥,現在情緒有點萎靡,看起來病懨懨的,小口的打著哈欠。
沒睡好的樣子。
秦烈有點心疼她,把她的臉按在自己的懷里,“還有一段路,你先睡一覺。”
“不是很困,吃了藥有點頭疼。”
秦烈低頭看著她雪白的臉,“那你瞇一會兒。等到了我抱你進去。”
洛南初溫順的應了一聲,還是很乖的樣子。
秦烈緩緩摟緊她,感覺著洛南初清淺的呼吸聲吹拂在他心口上。
他心底有點酸疼的脹意。
到了醫院,預約好的心理醫生已經等候在辦公室里面,做了心理測量和腦部CT檢查,醫生開了病房的單子給他們,秦素去給洛南初辦住院手續去了,秦烈抱著洛南初坐在長廊的椅子上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病人。
她靠在他懷里面,還是沒什么精神的樣子,一張臉粉團一般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