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餐,燕秉問她能不能跟他出去逛逛,洛南初看得出他是想扮演一下一個父親的角色,但是她實在有些撐不下去,沒有理會燕秉一瞬間失望的表情,她轉過身出了餐廳。
洛南初進了衛生間把吃進去的牛排一口氣全吐了出來,胃緊縮著,吃下去的牛肉重的像是石塊,墜得她惡心反胃。
她在衛生間里打電話給花容。
五分鐘以后,花容就下來了,見她臉色發青的扶著胃靠在墻壁上,臉色變了一變,迅速走過來攙扶著她帶著她往教堂外面走去。
花容開車送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公立醫院,一系列檢查下去,最后得出了報告:胃痙攣。
沒有辦法,她只能陪著她醫院里掛點滴。
看著她痛得一臉冷汗的樣子,花容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叫你別去你還去,你這是自找死路你知道嗎?哪有你這樣上趕著找虐的?”
“你以為你很厲害?燕家一堆的老狐貍,你三腳貓的功夫,你能扛得過誰啊?”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花容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洛南初把額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有些虛弱的笑了笑:“不關他們的事,是我本身就腸胃不好。”
花容把她擁到懷里來,感覺到她的瘦弱,終究還是覺得心疼,聲音軟了下來:“初初,我們不喜歡他了,不行嗎?干嘛這么委屈自己呢,我明天就帶你回桐城。”
洛南初把臉埋在花容懷里,低倦的道:“容容,我有點冷。”
花容叫護士去拿了一個毛毯過來,披在洛南初的肩膀上,她抱住她,感覺到被洛南初眼睛抵著的那塊地方,逐漸溫熱濕潤。
花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輕輕地抱緊了她。
訂婚典禮要舉行三天。
花容喊她走,但是洛南初不敢走。
她怕燕宗不滿意,又要做點什么。
幸好燕宗也沒那么喪心病狂,除了那天在餐廳里逼她喊傅庭淵哥哥以后,他就沒有再來找她過。
洛南初就在自己的房間里住了三天。
三天以后,賓客散去。
偌大的教堂,逐漸恢復成了平日莊嚴祥和的模樣。
午后的陽光非常的溫暖,洛南初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袖裙子,一個人走在教堂空曠的回廊里。
百年前的建筑,散發著歷史和時光刻下的味道,陽光碎金一般的灑在這棟恢弘的建筑身上,她就如同一個平常的旅人一般走廊上閑逛著。
洛南初的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
她抬起頭看向前方。
不遠處有人斜靠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上抽著煙。
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斑駁的落在了地面上,也落在了那個人的臉上,讓那個人的面容,染上了清淺不一的陰影。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手腕修長白皙,指尖上燃著一根香煙。就跟以前一樣,他看起來沒什么變化。
這三天里,除了燕宗找她,她一直躲在臥室里面,今天這次意外碰面,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傅庭淵。